他不知道的是,顾宪宏可是沈相的铁杆。因为翰林院掌院学士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很多天子的诏书都是要通过这个掌院学士拟的,所以能够掌握皇上的所有动向和第一手消息,沈相怎么可能将这么重要的一个位置拱手让人?自然是要放一个自己人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上也知道顾宪宏是他的铁杆,所以在翰林院之中已经更加偏信另外的翰林学士了,顾掌院名义上统领整个翰林院上下,实际上却是已经被架空了,偏偏却还不自知。
沈朝炎认为自己这次失手被迫在家养病,完全是蔡思瑾的错!若是他不提出来这么离经叛道的建议,不会提什么黄河由一个总的监河御史统管工程,还紧缩河道之类的,沈相也不至于那么生气,一时忘记了分寸直接将他打入三甲,出了一个明显的纰漏,让皇上抓住了小辫子。
既然沈相对蔡思瑾不满意,顾掌院又怎么可能会给蔡思瑾好脸色呢?
于是在分配工作的时候,张思晨和姜立超就被分配到比较炙手可热的部门里面去跟着一位正四品的翰林供奉学习如何拟制、拟诏书等等,而蔡思瑾则被发配去修史了。不过因为最近翰林院比较忙,需要准备今年庶吉士考试的事情,顾掌院让他们三人先回家休息,顺便在京城找找房子租住,安顿一下家人,下个月再去正式坐班。
出了翰林院之后,姜立超自然是不与张思晨和蔡思瑾二人同路的,在他径自离去之后,蔡思瑾郁闷地问道:“张师弟,我长得很让人讨厌吗?顾掌院怎么这么讨厌我?”张思晨叹了口气说道:“顾掌院是沈相的人,看不惯你是正常的,告诉你啊,你这次可是出了大风头了!知道为什么我们授官那一天沈相没有出现吗?他因为你的文章被逼得回家养病去了!”
之后张思晨与蔡思瑾二人到了蔡思瑾租住的院子内喝酒聊天,正巧李永富和周墨白因为准备离开京城,正在进行临行前最后的采购不在家中,他们二人可以好好聊一聊心里话。席间张思晨BLABLA和蔡思瑾说了一大通他从谢正卿那里听来的八卦,让蔡思瑾因为自己的文章被皇上赏识而美滋滋。沈相不喜欢自己怕什么?反正日后沈相是要倒台的!
张思晨说完叹了口气说道:“顾掌院现在虽然对我不热情也没有太针对我,估计是还没有听到风声,只知道我是谢正卿的徒弟,还不知道我的岳父大人是缪如江。你等着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和你一起去修史了!”张思晨话语中的苦涩味道极浓:“也是岳父大人近年来太低调了,没有做出什么惹眼的事情来,我和娘子的婚事也是在边西省办的,京城这边没有听到很多风声,要是沈相在阅卷的时候就知道了我是缪如江的女婿,估计我这个状元也得飞走了!哎,这样被沈相一手遮天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蔡思瑾忙安慰他道:“快了快了,现在沈相不是已经回家养病去了吗?”
张思晨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蔡思瑾,说道:“太子还好好地在哪儿呢,沈相能倒得了?再说了,之前沈相在朝堂之上曾经亲自跪地请求致仕,若是皇上真的想要赶走他,何不顺水推舟答应了?何必要再留他?所以我师傅判断,沈相肯定是要复起的!”
蔡思瑾好奇地问道:“皇上不准沈相致仕,你难道没有想过另外一个原因吗?他不愿意让沈相这么轻轻松松潇潇遥遥的走,他要清算沈相,让沈相晚节不保!”
张思晨哈哈大笑,说道:“瑾师兄,你的想法也太天马行空了些!这这么可能?”
蔡思瑾郁闷,自己说的话真有那么难以置信吗?可是上一世事情的发展就是这样的啊,难不成今世里会出现不一样的结果吗?他却是是有些拿不准,以他现在“明察秋毫”1级的水平,都难以看出别人真话还是假话,更不用说判断一个政治事件的走向了,他还是闭嘴洗洗睡吧。
李永富和周墨白此时逛了一大圈回来了,李永富见到有酒有菜喜滋滋地就自觉加入了酒桌,周墨白也在他们的邀约之下坐下一起把酒言欢。
李永富说道:“大舅哥,我在京城看中一间房子,三进的院子,环境和地段都好得不得了,离你工作的翰林院还近,要不你买了吧!京城的房价地价可便宜了,甚至比南粤城有些地方还便宜呢!啧啧,就是要求一定要是京官或者是进士才能购买房子,要不然我都想买他个十套八套的,肯定比在南粤城买房子划算!再不济都能高价租给参加会考的学子啊!”
蔡思瑾笑着说道:“买房子的事情我可不管,你将地址与我说一说,明日我带你嫂子去看一看,得她拍板呢!”
李永富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对张思晨说道:“张师弟,如今你也中了进士了,听说你还在租房子,愿不愿意买一个房子啊?就买我大舅哥隔壁的那一套,你们两家可以做三年的邻居好好相处一番。三年后待我会试考中,也有一个进士的身份,再和你将那座宅子转手买过来?哈哈哈。”
张思晨笑着说道:“三进的宅子我现在可买不起,虽然我考中了状元还授了官,但是你没有听说过吗?翰林清贵!意思就是翰林院的官儿都是没钱的穷酸,可买不起那样的大宅子。我估计我勉强就能买一个一进的小宅子,还是地段不那么好的。就这样,都已经倾尽家财,说不得还要与岳父借些银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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