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扫到辛明镜越走越近,她只听见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突然——格安感到侧后方有人使劲用椅子腿撞了她一下。
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还好她常年习武,终于稳住了身形。
只见那辛明镜正好走到她侧前方,心里不禁后怕,若是她刚才倒下了,或许就将这娇滴滴的贵女碰了。
格安后颈上一阵凉,她侧过身绕开旁边的人,试图想要离开眼下这个即将等着她的未知。
“秦王妃”旁边一个梳着妇人头的华服美人,此时却忽然开口道:“秦王妃来和我一道吧,正巧向你讨教点事情。”
是荣夫人。格安回想起那个公主府中的宴席,正是此人,坐在长公主旁边一起评诗论句的。
她放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脑子里在飞速思考接下来的出路。
怎么办,是该尿遁么?她瞄了眼殿前的宫女。若是她现在出去出恭,恐怕会遇到跟多变复杂的境地。
不如借此机会拖延时间,让辛明镜先走,自己在老后面跟着,总不会出问题了。
格安半敛着眼睛,站定了步子,躬身行礼道:“谢荣夫人。不知荣夫人在何处坐?我还能同您讨论一二。”
荣夫人开口笑了,直道好:“我呀,一见王妃就觉得投缘。王妃应当来我府上坐坐,我们仔细聊聊呢。”
格安汗颜,真是往常最不喜欢说道这些口水话,总觉得一来一往就是在浪费白日光阴,而此刻她却分外想继续聊下去,可无奈自己词穷。
“咦?你们要单独坐坐,怎么不带我呀?”
格安一转头,看见辛明镜明媚的笑脸,胳膊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那辛明镜看格安盯着自己瞧,轻轻捂嘴一笑,忽然就歪身向着格安前面一倒——
“啊!”
格安早有所准备,眼疾手快,一把箍住辛明镜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她看见辛明镜突然一愣,将手中的木盒子直挺挺甩了出去。
糟糕,晚了!
“啪——”
一声震响,盒子在地下滚了两翻,
伴随着几声叮咚的碎声,格安还握着辛明镜的胳膊。她抬眼看去,紫檀木的盒子摔了开来,里面有一道看似是树的玉雕玩意儿,已经碎成了好几段。
“我的寿礼!”竟是先声夺人。
辛明镜转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她甩开格安的手,眼里涌出两行清泪,哑声哭道:
“秦王妃,你为何要推搡于我!?”
☆、第 17 章
殿中的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里,紧接着议论声如潮水一般涌来。
格安愣住了,她到底是没躲过。她刚要开口,就见荣夫人在旁边惊恐高声道:“这么……贵重的寿礼,这……这该怎么办是好。”
格安真的很无奈,如果有人故意想害你,还颠倒是非,这该怎么办,难不成打她吗?
“我并没有推你,是你自己不小心绊倒。我扶了你一把,你自己将盒子甩出去的。”
辛明镜皱着眉捂着胳膊,向后退了两步道:“你刚才掀起手碰我胳膊,现在还在疼着。将我的寿礼打落在地,还想反过来说是我出去的。”
她泪眼朦胧环顾四周:“这么贵重的寿礼,我是蒙了心了才在这么紧要的时候摔在地上。”又转过来看格安,眼里酝酿着怒火:“秦王妃,众目睽睽之下,你做了什么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荣夫人赶忙拉过辛明镜,扶了扶她的背道:“镜儿,别哭了,兴许……王妃不是故意的。王妃出身北胡,一举一动间起伏大了些也是正常。”
在场的贵女们一想,的确如此,秦王妃不似其他贵女一般举止轻柔缓慢,更多的却是利落果断,走起路来也是大步流星。
其实很多人都没有真的看到这盒子是怎么摔出去的,只是荣夫人在场,还有其他几人坚称亲眼看见了格安大力推搡辛明镜,以至于毁了太后的寿礼。
在旁有人道:“秦王妃,不管怎么样,你快先给平阳郡主赔个礼。”
后面也有人跟着说:“唉,真是好可惜,我若是有这么贵重的礼物,还不得死死扣在怀里。”
“马上就要入席了,也不知道会……。”
格安见辛明镜哭的伤心,哀叹一声,只好走过去将那散落在地的断玉捡起来放回盒子里,捡起来递给辛明镜道:
“你别哭了,快走吧。”
辛明镜抢过自己的木盒,抹了一把眼泪,大步越过格安,跑出了殿门。
长公主刚刚伸手要拦,却见了自己女儿的身影转出殿门,消失在视野里。她转过头来告罪一声,也快步跟了出去。
此时还在偏厅中的众女无人敢说话,只是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格安身上。
格安今日心中的不安似是得到了印证,心里抱怨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于是转头出门也跟着出了偏厅。
“皇外祖母。”
格安一进了大殿,就看见那辛明镜早已越过那道细帘,跪在正殿中央的阶下。她脸上带着泪痕,却又偏偏挂着笑。
“是孙女不孝,请皇外祖母恕罪。”辛明镜将那紫檀木的盒子放在殿前,对着太后连磕了三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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