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
“当然是让你们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弘历狞笑着说道,一边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泛着银光的匕首,接着便猛地刺向襁褓中的孩子,画面顿时血光四溅,一片鲜红。
“不要啊!我的孩子……”
我哭吼出声,也瞬间将自己吼回了现实。
而一醒就发现弘历又坐在我的床边,也明显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双眼迷离且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一看孩子不在身旁,脑袋还未完全清醒的我立即拽着他的衣领大喊:“我的孩子呢?他在哪?他怎么样了?你这个变态!你还我孩子……”
他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说:“孩子在隔壁奶娘那喂奶,杜歆然,你做噩梦发疯也得有个限度!”
我不信:“真的?那你抱来给我看!”
“好好好,瞳儿,快去将孩子抱过来。”
瞳儿应声而出,过了两分钟,她就抱着孩子回来了。
我连忙抱过孩子左看右看,还好,孩子依旧白白净净的,全身没有任何伤口。
倒是弘历在一旁看不过眼了,满是怒气地说道:“喂!你什么意思?你认为我会虐待他是吗?”
“你这么变态,还有什么做不出来?”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他却冷笑一声,语气也骤降十几个冰点:“杜歆然,如果我真要做什么的话,那这个孩子一开始就不可能存活下来。”
闻言一惊,我不禁抬头看他,只见那双眸子里此刻写满了狠意。
其实他和弘时的眼睛长得是极像的,以他的年纪应该更纯真无邪才对,可他那双眼呈现的,只有超乎常人的沉稳与复杂。
氛围也瞬间凝结成冰,终是善于察言观色的瞳儿打破了僵局:“杜姑娘,你看小少爷睁开眼睛了诶!还正望着你笑呢!”
我忙低头一看,果然,襁褓中的孩子睁开了眼,他的眼睛也极大,此刻正滴溜溜地乱转着,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对了,小少爷还没有名字呢……”瞳儿看看我,又看看弘历,表情犹疑。
是个人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因为取名一般是男人的事儿,但我和孩子的身份都很特殊,所以她不知道该不该让弘历来取名。
弘历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张口就说:“就叫永琢吧!按惯例来说,他属于永字辈,而琢有精雕细琢之意,嗯,永琢,念起来也挺好听的……”
但未等他讲完我就冷冷地打断了他:“不要。”
“啊?”
“他叫平安。”我抱着孩子贴在自己的脸旁,闭着眼轻声说道,“他是我的孩子,我不需要他有多好听的名字,也不想再被你们爱新觉罗家束缚,他只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
弘历竟没有再反驳,而是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也好。”
孩子的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第六十一章
只是孩子很平安,我却又病倒了。
接二连三地发高烧,本来怀孕的时候就因郁郁寡欢而食欲不振,只是为了孩子硬逼着自己补充营养,但此刻病起来难受到完全无法咽下任何食物,只能靠汤药来维持生命。
好多次难受得感觉到自己快要崩溃,闻到那难闻的中药味也不想再继续,便总会想干脆死掉算了,何苦留在这儿生不如死?但像探知到我的心思似的,每当这种时候,瞳儿都会抱来平安,也就会彻底冲散我的消极念头。
是啊,现在平安可是我的一切,我也是他的一切,如果我就这么离去,他会怎么长大?万一弘时来找我们了呢?弘历又会如何待他……
我不敢想,也不能想,不是吗?
我必须强打精神活下去,至少,为了平安,也要好好地等下去才行……
所以我开始好好吃药,即使再难咽而吐出来,也逼着自己反复灌下去。
奇怪的是,弘历来这边的次数开始频繁起来。
因为在被囚的这大半年里,除了第一天的针锋相对和生产那天,他就没有出现过。可是现在,他基本上每隔一周就会出现。
虽然已经脱离腐门多年,但自做了那个梦之后,久违的腐女之魂又滋滋地燃烧起来。
尤其弘历的行为也越来越怪异,每次来什么话都不说,就干坐在一旁看书,还时不时抬头瞪我一下。
我居然也不再那么讨厌他,甚至对他生出了一丝怜悯之情,毕竟夺人所爱确实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悄悄流逝,大概过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样子,我的身体终于恢复过来,又能活动自如了。
所以阳光明媚的时候,我总爱抱着平安在院子里晒太阳。
平安也一天一天在健康地长大,看着他那纯真可爱的笑脸,我的心底也仿佛进驻了万缕阳光,乌云随即消散,只剩柔和。
一个想法也从心底油然而生。
我决定为平安留下这些最纯真无邪的模样。
于是我吩咐瞳儿,让她去跟弘历说帮我请一个画师来,我要学画画。我自己并不想和弘历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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