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被吓到,眼泪也不自觉夺眶而出,忙上前把他拉起来,一边掏出手帕给他止血一边骂道:“弘时,你是猪吗?”
“喂!小杜子,我救了你,你居然还骂我是猪?见过忘恩负义的还没见过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他也颇为不满地说道。
“所以谁让你救我了?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乐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痞痞的,眼睛却很认真地看着我,晶晶亮亮的,在月光和火光的交映下越发熠熠生辉。
我心下一跳,但很快又清醒过来,忙把头偏向一边,低声骂道:“神经病。”
他却追问:“神经病是什么病?你肯定又在骂我!”
“我就是在骂你,神经病,白痴,笨蛋……”
“可你没有回答我,神经病是什么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却又被他的不依不饶给逗笑,只好回道:“就是脑袋缺根筋的意思!够明白了不?”
“喔……你才脑袋缺根筋呢!”
他后知后觉地回敬,气呼呼的样子特别搞笑,所以我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可笑着笑着,发现弘时又用之前那种认真的眼神看着我,尴尬感也瞬间卷土重来,我赶紧垂下眼,极不自然地说道:“你、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
他却轻轻一哼,“我在想你才是神经病吧,又哭又笑的,难看死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下意识地便去摸自己的眼角,果然,那里还湿湿的,我连忙胡乱地擦了擦,但还是不服气地反驳道:“难看你还看?果然是神经病。”
“我乐意。”他还是那句话,不过这次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
我差点又要失神,所幸理智拉住了自己,见血也止得差不多了,就让他自己按着手帕,然后转移到当下面临着的最严峻的话题——
“完了,现在你都掉下来了,我们还怎么上去啊?”
“你踩着我的肩膀,我站起来你应该就可以够到坑边然后爬上去了。”他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我先上去的话你怎么办?我应该拉不动你的……”
他却投来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是猪吗?你不会去叫人吗?”
好吧,可能是之前被撞晕,智商一时也不够用了,我只好尴尬地笑笑,然后按他所说的进行准备。
他也很快蹲下来,不过在踩上去之前我有些犹疑:“那个……踩你的肩真的没关系吗?你会痛的诶……”
他则反问道:“要不我踩你?”
“呃,那还是别了。”
于是我又很快打消了疑虑,然后小心翼翼地踩上了他的肩。
他也握着我的脚踝慢慢站起,没想到还真能够到坑边,我连忙用手撑住想要爬上去,然而我们想得太简单了。
而是还是雨后湿滑的原因,坑边的土壤也软塌不已,所以不出十秒,我又连人带土地滑了下去。
并且滑坐在了弘时的脖子上。
卧槽,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气氛也瞬间凝滞,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的滋味。
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样子,弘时似乎也才回过神来,然后默默蹲了下去。
我也默默地跳下,然后坐到一旁发呆。
弘时也不言语,气氛再次陷入凝滞。
良久,终是我受不了这尬出天际的氛围,低声开口:“怎么办?又失败了……”
他的声音也低低沉沉的,“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人来救我们了。”
“那要是没人来的话,岂不是要在这里待到死?”
“不会,既然我能找到你,别人也一定会发现这里。”
“喔……”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不过没过多久,见燃着的火把越来越微弱,弘时在坑里走动着找来了一大堆杂草和树枝,然后再把火把放在杂草堆上,不一会儿,草堆就燃了起来,明亮的火光慢慢填满了整个坑洞,四周也变得温暖起来。
火光下,我看到弘时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凝成了血痂,一时间脑海里又涌起之前的那一幕,便忍不住问道:“还疼吗?”
“嗯?什么?”他抬头疑惑地看着我。
“伤口,”我指了指他的额头,“疼不疼?”
“还好,能忍。”
我心蓦地一抽,“对不起。”
“没事,不怪你。”
接着还是长长的,长长的沉默。
这种沉默让我无所适从,便只好单手撑在膝上望着坑外的天空思考人生。
话说今晚的月亮可真美啊,因为时至月底,此刻的月相正处娥眉月,所以弯弯的,形状真的就像娥眉一样,颜色更是白中泛黄斑驳不已,却有种淡淡的萧条之感。
就像狼牙月……
我突然想起了《发如雪》这首歌。
《发如雪》是我初中时最最最喜欢的歌曲,那时候我还把它抄在了歌词本上,没事就翻一遍唱一下,歌词早就能够倒背如流,所以此时一经联想,我竟不知不觉地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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