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季融扯了扯,无奈澄禾力气大,又整个身子倒在地上,竟然一步都前进不得。澄禾此时那里还顾得上什么面子,谁得了床谁就是霸王!
安季融扶额,这人,当真是个不要脸的。
“放手!”挣扎了许久还是没能将脚抽出来的安季融一脸无可奈何。
若不是看她一介女流,自己哪里需要这么费劲。还以为父皇给自己找了个大家闺秀,这种种行径说是无赖都不过分。自己那几日在途中以礼相待,怜香惜玉,现在恨不得狠狠扇几把掌给当时没眼力见儿的自己。
澄禾知道自己若是此刻不争,往后在这房中哪里还会有自己说话的份,索性不装不演,做了就做到底。死活不松手。
“陈简!”安季融突然蹦出来这两个字。澄禾一愣,不再动弹。安季融缓缓将脚抽了出来,背手漫步走到了床边,散漫地倚在床上,很是满意澄禾的反应。
“陈简,杨澄禾。有意思。”浓眉微挑,饶有兴致。
澄禾从军营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后,安季融便召了陈典询问。那陈典,说话支支吾吾,不着边际言辞闪烁,还当真以为自己的说辞骗过了安季融。实则当夜安季融便命人前去陈典家乡打探,有意思的是,陈简虽然是文弱书生,个子却比安季融所见的陈简高了不少。纵是宫中伙食不佳,难道个子还能缩水不成?再结合陈典的表现,安季融便断定,军中的陈简是假的。只是不知目的为何,干脆将陈典调到了自己身边,若是假陈简再回来带陈典走,安季融便来个瓮中捉鳖。
安季融从今夜见到澄禾面目便开始思索其中的来龙去脉,此时此刻澄禾的表现刚好证实了安季融的猜想。
☆、第 21 章
“现在,我不禁怀疑你的目的何在?先是潜入军营,而后又以太子妃的名义进入皇宫。我甚至怀疑,你是否是真的杨澄禾?据我所知,杨澄禾在五年前便影讯全无,先如今,又突然冒了出来,你以为,我真会相信这些说辞?”
清俊的脸上有了阴厉,眼中再也没有酒醉时的迷糊。那日在沙场上挥刀斩断三人手臂时眼前这人也是这么看着自己。眼中只有杀戮,看不见人间半点温情。
“太子若不信,大可以着人验明正身。沙国是不敌玉国,但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的事情还真没做过。”
澄禾理了理思绪,恢复了些许冷静。早在自己应了这门婚事,便做好了被戳穿的准备。
“陈典本太子带回来了,若你安分守己,他自会安然无恙。若是被我发现你有半点企图,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他。”安季融扯了被子,没有再看澄禾。他料定杨澄禾不会丢下陈典不管,否则当初也不会开出那样的条件。
只是究竟杨澄禾的目的是什么,还要再观察些时日。若是被查出有什么阴谋,别说是和亲公主,就是那沙国皇帝,也照杀不误!
澄禾见床上的人没有再说话,只有轻微的鼾声,才慢慢起了身。
膝盖疼的很,澄禾捶着自己的腿一边懊悔,自己今日,确实是冲动了。
今日这事闹到了皇上皇后那里,自己本就是新媳,还身为太子妃,新婚夜就传出二人不合,只怕日后在这宫中难以服众,还得受编排。
今日明面上皇上皇后是偏向自己,但何尝又不失看在沙国的面子上不想将事情闹大。看来今后,须得谨言慎行,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才行。
安季融此时对自己防备又加深了几分,日后就算真变成了枕边人恐怕也是无法信任自己。在这宫中想要立足,还得从长计议。
第二日清晨,澄禾便起了个大早。如今自己与安季融不对付,那么就从皇后那边找突破口。
澄禾梳洗完毕,带着清拢玉瑶便去了皇后居住的安和宫。天还只是微微亮,皇后尚未起身,澄禾只跟徐嬷嬷道自己是来负荆请罪的,在殿外跪了大半个时辰。
皇后柳氏一起身便听徐嬷嬷说澄禾已经等候许久,并未觉得诧异。昨夜柳氏没有发作,多少也是念在二人是新婚,若是罚了她,只怕损了玉国与沙国两国的秦晋之好,自己也落下个恶婆婆的名声。
今日她若有心,就应该自行过来请罪。这儿媳,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好好□□□□。
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跟自己的夫君对着干,哪里还有为人妻的样子,又如何撑得起太子妃这个名头。出身将门之家,不代表可以蛮横无理,刁蛮任性。
“让她先跪着,满两个时辰再让她起来。”柳氏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头上的凤钗,看看镜中的自己,眼角没有皱纹,脸部肌肤娇嫩白皙,完美。
若是没有点手段,这后宫,早就乱套了。
澄禾从天未亮便开始跪,直到日头猛烈也未等到皇后召见自己,知道皇后今日是要给自己立规矩,就算是跪到明日,也是应该的。
脸上慢慢沁出了汗,好歹有点武艺,勉强撑得住。清拢玉瑶随自己跪着,清拢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大滴大滴的汗液往下冒,最后竟慢慢栽了下去。
澄禾眼疾手快扶住了清拢,守门太监见状也过来搭了把手,那两个太监将清拢架去了太医署,看了看旁边的玉瑶,也是脸色煞白,煎熬的很。
澄禾膝盖隐隐作痛,闷不吭声。徐嬷嬷看了于心不忍,禀了皇后,柳氏才让徐嬷嬷将澄禾扶进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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