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洪声道:“太子,太子妃,郡主在榆林中不知所踪,众将士听令,密切搜索所有可疑区域,务必要将太子,太子妃,郡主平安带回。”
李沁颜心中一紧,脸瞬间煞白。失踪?顾不得多想便直奔安云的营帐。
安云此刻正坐在营帐中间,面上还算镇定,单一双手在桌上不时敲打,焦虑之情可见一斑。
一众官员脸上也是愁云惨淡,不发一语。
众皇子站在前列,看上去也是焦虑万分。最小的五皇子安季源在众皇子眼神的示意下向前走了一步,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相,父皇不必过分担忧,四哥四嫂他们定会平安归来”虽说自己好胜心强,但是好歹也是自家的兄弟,安季源对自己的兄长并没有恶意。
安云看了一眼安季源,深深叹了口气,安季融向来稳重,平日里哪里用得着他操心。如今三人不见踪迹,一颗心始终悬在半空。
“启禀皇上,沁颜郡主回来了”安云大喜过望,蹭的一下站起身,众人也是齐刷刷望向外边。
“快快快,让他们即刻进来”安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来报的士兵犹豫了会儿,这才道:“回来的人只有沁颜郡主,未见太子和太子妃”那人面露难色,显然皇上听岔了以为三人一起归来了。
安云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又重重跌回另外座位上,身上的疲惫清晰可见。此时此刻,他就像牵挂着子女的一个普通的父亲。众人又是一声声哀叹。
李沁颜走进营帐时便重重跪了下去,方才她过来营帐时已经听说了,嫂嫂是因为要去寻自己的踪迹才会走进林中,此刻她踪迹全无与她有脱不了的干系。至于季融哥哥,她有预感他们二人一定在一起,只是是否遭遇了不测,她不敢想。
跪在地上的李沁颜一步一步挪动到安云身边,一张脸已经满是泪水,很是歉疚。安云见李沁颜如此,又叹了一口气。
李沁颜抓住安云的手,哽咽说道:“都是颜儿贪玩,才害季融哥哥和嫂嫂失了踪迹,请皇上重罚沁颜。”说完又重重叩了下头,语气里尽是懊悔。
安云抚了抚李沁颜的头,人平安归来就好,自己又怎会忍心责怪她呢。只淡淡道:“下去歇息吧”
当夜,明亮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榆林,伴随着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太子!太子妃!”东方开始渐渐泛白。
澄禾醒来时,支只觉脑子昏昏沉沉得很是难受。又听得旁边一直有人在呼唤着“姑娘?姑娘?”
眼皮重得很,脑海中闪现出自己于那猛虎搏斗的场面,还有和安季融一起跌落的场面。澄禾想捉住安季融,无奈手怎么也动不了,身子也好似被重重压住怎么也动弹不了。
梦里那汹涌波涛瞬间就将她二人吞噬,她只觉胡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握紧双手,用尽全力,只一瞬间便睁开了眼半起身。把在旁边守着的人吓了个激灵。
澄禾睁开眼,见一很是朴实的中年妇人捂着胸口惊魂未定。见澄禾终于醒了过来,陈燕的心才放了下来。
她的丈夫张大元前两人在河边打鱼时发现澄禾躺在河岸边可吓得够呛,原以为是死了的,但是那张大元胆大,又抱了丝侥幸心理,去探了探澄禾呼吸,发现人还活着,这才给抱回了家来。
夫妻两个都是心善之人,张大元去请了村里的郎中,诊治了番又给抓了药,陈燕在旁悉心照料,过了两日澄禾才醒过来。
陈燕扶了澄禾起身,给喂了些水,澄禾心里记挂着安季融,便问了陈燕可曾看见一青年男子,陈燕面有难色,略微迟疑,迟迟不敢出声。
澄禾虚弱地挤出一抹笑容,道:“陈婶直说便是。”
陈燕见此也不多加隐瞒了。原来那日张大元将澄禾带回来看了郎中之后,澄禾一路昏昏沉沉,嘴里还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张大元觉着可能落水的不止一个人,第二日清晨又去了趟河边,这才发现下游还有一个呢,只是那人情况比澄禾的严重得多,张大元又去请了郎中,那郎中给安季融把了脉,只能摇头道安季融在水中浸泡了太久,头部又受到重击,郎中的医术治不了。让陈燕张大元做好心理准备,这男子随时会死。
澄禾听了焦急不已,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便让陈婶扶她去安季融的房间。
陈燕居住的嘉鱼村很是偏僻,平日里甚少有外人过来。衣食住行自然是与咸都无法相比。房屋极其简陋,屋外两个正在玩耍的约莫八九岁的孩童见澄禾醒过来了也凑了过去,这个姐姐,比村里最漂亮的飞云姐姐还好看。澄禾勉强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此刻她心挂安季融实在是欢喜不起来。
澄禾进了旁边那屋,应该是陈婶临时收拾好的,平日里应该就是放放杂物,这会儿虽然打扫干净了却还隐隐透着顾霉味儿。
安季融就躺在那简陋的木板床上,陈燕搀着澄禾走到了床边。安季融原先的衣物已经同澄禾一样被换了套,应该是张大元的。只是不怎么合身,脚还露着半截。
俊秀的脸上挂着几道疤痕,头上包的严严实实,此刻连呼吸都浅的很。
澄禾握住安季融的手,很冰凉。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没来由的就想哭。陈燕见澄禾已经泪眼汪汪,知晓两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只得拿了帕子好意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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