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成了众矢之的,许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勾当,伏在地上也噤了声。
杜生倚在床边,嘴角含着一抹浅笑,刁蛮郡主到底还是刁蛮郡主。
没过多久那知府大人就抹着汗催促着手下捆着侯汉山过来。见着李沁颜,知府很是惭愧地行了礼,又亲自将侯汉山押着送到李沁颜脚下,任凭她发落。
屋内众人见着侯汉山,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这么些年,就是这人带着一帮强盗到处打家劫舍,还把她们从家里掳到山上,各种折磨,让她们有家也不能归!
李沁颜坐在凳子上,很是端正,颇有皇家风范,跟在柳氏身边这么久,她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有该有的气势和威仪。“知府大人,荷花乡可是你的管区?为何能纵容熏风寨在此胡作非为!强抢民女?!”双手狠狠拍在桌面。
何知府应声跪下:“郡主啊,您有所不知,这荷花乡的劫匪真不是一般的多,我多次派兵围剿,灭了一个寨子另一个寨子又给建起来了,这些人就跟会钻地洞似的,我还没开始打呢,就通通跑光了。”
李沁颜冷笑,“钻地洞?怕是还没有开打就有人通风报信吧!那今天在这里,你愿不愿意替这些人做主,送她们归家,为她们今后的生活提供庇护?”她指了指站在边上的那些妇女。
知府连连点头“要的要的,这些人我定会给安置妥当,请郡主放心。”
“如此,就请大人拿纸笔记下这些人籍贯何处,姓甚名谁,大人也好早做安排。”李沁颜将皮鞭递给了在最边角的那个跛脚妇女。
跛脚妇女起先还有些胆怯,李沁颜将手覆在上面,示以鼓励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她走到了张媒婆面前,使劲全力,狠狠抽动马鞭:“荷花乡照久人氏,柳林,被掳七年,有夫,育一女!”伴随着凌厉的鞭声,她含着哭腔高声控诉。
“荷花乡安和人氏,张玉林,被掳三年,有夫。”又是几声鞭落。
“荷花乡清远人氏,吴晗方,被掳七年,未嫁,有父母---”
马鞭声声落下,侯汉山和张媒婆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鞭笞,哀嚎声不断,早就已经是皮开肉绽。在场的人只觉得酣畅淋漓,这一天,她们等得够久了,她们,很快就要归家了。
嘉鱼村
“还生气呐?”澄禾托着腮看向正在一边沉思故作深沉的安季融。
她早已卸下了之前那副恐怖的装扮,此刻白净的面容在阳光照射下白里透着粉,很是剔透。
安季融转过头,没有理对方的挑逗。澄禾又转了向,正对着他的脸,双手一捧,将这人的脸盖在巴掌中,使劲揉搓了两下,让安季融想起了她逗弄宫中那对小宠时的场景。
脸被揉搓变形,安季融却不恼,还是一如既往冷着一张脸,一副随你便的模样。
澄禾见这人也不吃这一招,卷了袖子出了房门,安季融瞧着她离去的身影,眉头皱的比之前更紧,这就不哄他了吗?
良久
“当当当,太子爷,您的天下绝无仅有的美食驾到!”澄禾端着一个托盘,用身子撞开了房门,又将房门掩了回去。伴随着一股香气,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挨个将端来的东西摆了出来。
赤明香,红曲煮羊肉,玉杵金线,昆仑紫瓜,软鼎雪龙。都是安季融爱吃的。
安季融躺在床上假寐,澄禾还没进门他就闻到香气了。这会儿背过澄禾伸长了鼻子使劲嗅呢。他平日里有什么就吃什么,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爱吃这几样的?
澄禾之所以会做这几样才还是柳氏的功劳。虽然安季融在柳氏身边的时日不算多,但柳氏对安季融的所有习惯都很是清楚。爱吃什么不碰什么,全都交代给了澄禾。在宫中时澄禾犯懒,御厨的厨艺又了得,自然很少下厨。
这会儿露了一手,可把安季融的蛔虫给勾出来了。这人又是个好面子的,澄禾不求他吃,他真就不吃。他不要面子的吗?
澄禾夹了几样菜放在一个小碟中,凑到床边,很是陶醉道:“哇,这玉杵金线色泽光鲜,昆仑紫瓜软中带酥,一看就很有食欲,太子,你真的不来一口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哈!”
安季融暗中咽了咽口水,身子没有动弹,他不是个小气的,他只是不饿。
澄禾推了推在床上装死的安季融,这人还是稳如泰山。
“叶成,你闻闻,只是哪里来的香味?”洛神医循着味道过来,想要找到香气的准确地点。
“似乎是从杨姑娘房里传来的。”叶成鼻子也很灵,食物的香气传来,他也有些受不了得从药房出来了。
“走,去瞧瞧这丫头是不是背着咱们偷吃了。真是不地道。”洛神医语带失落,很是愤愤不平。有好东西要懂得分享这些她爹娘没教的吗?
安季融本来就没睡,想着澄禾一会儿再哄自己几句,他顺着台阶下了便是,这会儿听见门外的人已经开始在讨论夺食的问题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鞋也没穿就跑到桌边大快朵颐,狼吞虎咽。别说,他媳妇儿的厨艺跟宫里的御厨有的一拼。
澄禾坐在床边早就傻了眼,看着自己拿在手上的碟子,再看看那边风卷残余的安季融,温柔笑了笑,“太子这是不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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