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禾和两个小家伙盘坐在岸边,看着堆积如山还在睁着大眼的一堆死鱼,纷纷打起了哈欠。从一开始的惊奇,兴奋,到现在的麻木,坐在岸上的他们现在内心毫无波澜。
又是一条鱼睁着死不瞑目的大眼飞了过来,澄禾闭眼,那鱼直直飞到了鱼山的上方,鱼鳞溅到澄禾的脸上,澄禾摸了摸,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阿荣见澄禾叹气,也奶声奶气地跟着叹了口气:“姐姐,季融哥哥他们要抓鱼抓到什么时候啊。阿荣肚子都饿了。”说完抚了抚自己干瘪的小肚子,脸上的表情很是无奈。
澄禾看了看还在较劲的两人,各执一边,玩了几个时辰了还是精力充沛的样子,无奈地拍了拍阿荣的头。
河里的两个人却不是全无交流。
“他是我的妻子。”安季融开始宣告主权。
“我不介意。”叶成淡淡道。嫁人了又如何,他又没做什么。
“以后,莫要再用那种眼神看她。”安季融语气很是霸道,他早看出来这人对澄禾有想法。
“我的眼神我做主。”叶成也不敢示弱。手下动作没停,又是一条鱼葬身叉下。将鱼用力甩向岸边,不自觉又多看了一眼岸上的人儿。再回过头时,挑衅地打量了安季融一眼。
“我有自信会做的比你好。师傅说了,你二人没有夫妻之实。”洛神医把脉时便知道澄禾尚且还是处子,他们夫妻两个的过往他无需知道,至于感情,谁知道到底有没有呢。
安季融见叶成如此嚣张,心里早就气炸了,面上却不显,趁着叶成搜索鱼的空档,从河边捡了块小石头,叶成俯首查看时,顺着水流便将石子叹了出去,河里石子滑,叶成躲避不及,直直栽倒在水里,溅起了哗啦啦的水花。
安季融心中直叫好,让他觊觎别人家的媳妇儿,他可是有一百种方法能叫他知难而退。
心中得意,表面却是急急跑过去将叶成扶了起来,在澄禾几人看来很是热心,刻意提高了音量关切问道:“叶兄,你还好吧。”
安季融长着一张很是正气的脸,方才那一幕连叶成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说安季融使这些小伎俩怕是没人相信。澄禾三个人又直勾勾地盯着,叶成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咬牙切齿很是不敢说了句没事。
叶成浑身湿透,又在石头上磕了一下,上岸时一步一踉跄,很是狼狈。安季融作势去扶他,又暗中使了力,叶成也不甘示弱,回捉住安季融的手关节,来了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是医者,自然知道人体哪个部位痛感最强。安季融习武之人,力道也大,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到了岸边,澄禾见两个人脸色都是铁青铁青的,还以为是深秋河水太过冰凉导致的。
嘟嘟囔囔说了几句,安季融故意咳了几声,澄禾见叶成没什么大碍,很自然扶了安季融开始念叨。叶成有些失神,阿焕过来搀着叶成往他家走,看着走在前面的一对璧人,叶成心中有些失落,但想到自己与她才初识不久,她没看到自己的好是正常的,好像又看到了点希望。
安季融回头看了眼叶成,扬了扬下巴,脸上满是得志的神采,又将叶成气得不轻。
两日后,嘉鱼村村口
“陈婶,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澄禾柔声道。她落水时穿的衣物陈燕都给她悉心保管好的,这会儿上身,倒真是与这嘉鱼村有些格格不入。原先破的那小洞也叫陈燕细心地缝上了几朵别致的牡丹,瞧着真是锦上添花,越发衬得整个人娇艳无比。
陈婶笑道:“你二人回家后若是得空了,便来嘉鱼村游玩一番,这儿啊,虽是欢迎你们。”说完看了眼在一旁憨厚的丈夫。
张大元话不多,但是人很是忠厚老实,若不是他只怕他们二人早就没命了。张大元很是局促地站在一边,搂着两个儿子,想说些什么又不好意思,只憨憨地笑笑。
澄禾和安季融很是默契地双双跪下,安季融除了他父皇母后,普天之下,便再没有第三人受过这礼。但此时此刻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面对他的救命恩人,安季融觉得这礼张大元受得起。
张大元和陈燕见这阵势急忙想将夫妻二人扶起,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
“若非你们搭救,我夫妻二人便活不了,还请恩人受我妻二人一拜。”安季融说这番话时,说出了振奋军心的气势,陈燕和张大元颇有一番自己做了拯救苍生的大事般的感觉,有了些底气,收了这礼。
澄禾与陈燕一家人有又说了一番长长的话,这才告辞。
马车上,安季融怏怏不乐。
“怎么了?”澄禾见这人自打除了嘉鱼村便是这副苦相,莫不是舍不得太伤感了。
安季融目视前方,一双眼睛好似沾了火,下一刻便要喷薄而出。
“回咸都我知道,但是这两人是闹哪样?”安季融看了眼正前方驾着马车的叶成和坐在右边开了窗观看风景的洛神医。为什么他们要跟他们一道!
洛神医全当没有听见两人的对话,叶成的脸在飘然而起的轿帘下时隐时现。安季融觉得碍眼得很。
“洛神医和叶成去政与,咱们回咸都,顺路呀,多个人多个照应。”澄禾并未觉得不妥。四个人相互照应不必两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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