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这样正派风光,居然会酗酒?一想到刚刚的酒局上骆正阳还为自己挡酒,季寒枝的心里就蛮不是滋味——他明明知道自己喝不了酒,怎么还逞强。
医院很快到了。夜色深沉,街道上偶尔飞驰几辆汽车,像是利剑出鞘又重新凐灭在夜色里。季寒枝在急诊室外走廊的长椅上坐着,低垂着脑袋看着手里的小包。
手术正在进行中。
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做工精细的骚□□鞋,季寒枝抬头一看,居然是纪泽。他也变了许多,但是骨子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是没变。
季寒枝惊讶:“纪泽?你怎么来了?”
纪泽往嘴里塞进去了块口香糖,坐在季寒枝身旁:“哟,难得季小姐还记得我。”
他看她一眼:“里面躺着的是我哥们,我怎么不能来?”
季寒枝听出来了他的话里有些嘲讽的意思。她小幅度点头,不再多言。又听见纪泽的声音:“你知道原因吗?为什么阳哥会有胃病,严重到胃出血的地步。”
这么多年没见,她愈发精致艳丽,更加出挑。合身的小黑裙,漂亮的锁骨,连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着精致。纪泽讽刺性的歪了歪嘴角:“你过得日子可是风流快活,考大学,谈恋爱。当初你轻飘飘一句话,扔下他就走。你做事为什么这样绝情?他和家里人赌输了,自然不服气,出国。本来可以回国,就硬生生的在国外强撑着,什么坏毛病都学会了。喝酒,通宵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季寒枝?”
季寒枝心里一揪,睫毛轻颤。当初先走的人确实是她,可是她没想到,骆正阳居然把她看的这么重。
她闷声开口:“这样吗?那他,有没有回来过?”
要不是医院走廊命令禁止吸烟,纪泽现在肯定是抽着烟的。他把口香糖吐到垃圾桶,摇头:“一次都没有。按他的话来说,这里没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有的只是欺骗。”
“你当初不喜欢他,为什么轻易答应他?轻易的开始,轻易的结束?”
季寒枝被问的语塞,明明有好多话,偏偏堵在嗓子里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她又重新垂头,心里有些许复杂。正想着,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
季寒枝连忙起身问道:“医生,里面的人怎么样?”
医生取下眼镜,拿出病历单:“急性胃炎。伴有轻微胃出血情况。病人之前有过病史,这是旧病复发。你们家属记得提醒他不能喝酒,三餐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他的情况已经算是严重的了,切忌。”
季寒枝点头:“谢谢医生。”
骆正阳转移到VIP病房。他醒了,半阖着眼皮,一向强势的眼神被遮盖住,身上的病号服使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带着颓废的美感。
他的嘴角因为缺水起皮了。
季寒枝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接了杯纯净水放在桌子上:“喝点水吧。”
骆正阳睁开眼睛,扫了她一眼,看见了他身后的纪泽。他一挑眉头:“你怎么过来了?”
纪泽拖了把椅子大咧咧坐下:“这不听说你出事儿了吗,来看看你。万一你死了那我不得见你一面?要不然多伤心啊。”
骆正阳气息虚弱的笑了下:“滚。”
纪泽打趣:“老毛病,还是胃出血。你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天天这么折腾呢。”
又看出骆正阳虽然强撑,但依旧有几分心不在焉。纪泽也是个明白人,抹了把头发:“得嘞,这儿估计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走了。”
季寒枝见势也硬着头皮:“骆总,我也有点事。帮您叫了护工,有什么事按铃进行。”
骆正阳黑眸一眯,危险的落在她身上:“你留下。”
纪泽还贴心的关上了门,房里只留了他们两个。
季寒枝觉得气压骤降,阴森寒冷。
骆正阳稍微往上坐了一点,半倚着脊背,表情无波无澜:“我喝醉了?这里是医院?”
季寒枝点头。
骆正阳:“我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季寒枝摇头,老实回答:“什么都没有发生。”
骆正阳冷笑:“医生说我怎么了?”
季寒枝想咬舌头:“胃出血。”
骆正阳步步紧逼:“原因?”
“酒喝多了。”
“原因?”
季寒枝一个头两个大:“替我挡酒。”
骆正阳笑了下,脸上恢复了些许生气,他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抿了半口水,季寒枝看见他滚动的喉结。很性感。他又说:“所以,季小姐,你不打算为我负责吗?我住院的原因都是为了你。”
季寒枝呆愣愣的看着他。
骆正阳动作矜贵优雅,即使是抱病,也不慎影响他骨子里的禁欲气质。他的手指很长,指甲是健康的颜色,修剪整齐。季寒枝眼睁睁看着他喝了小半口水,继而摇头:“水太凉。你觉得能喝吗?”
季寒枝立即走过去,把水杯拿过来:“对不起骆总。我马上换热的。”
重新接了杯水后,骆正阳嫌弃太烫。季寒枝心里告诫自己要忍住。她笑眯眯开口:“骆总请稍等,我再去接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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