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组织上给我派了一个带头人,我的任务都是他帮我接的,我说我没杀过不该杀的人,这是真的。
我杀过□□犯,杀过恋童癖,杀过纵火在逃的,杀过家暴的,杀过卖假药的,杀过骗了人家救命钱的,杀过交通肇事逃逸的,总之,越是接触到深层次的东西,越是发现人性之恶劣的程度,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后来我独立之后,就习惯先调查一番之后再动手。
这也是为我自己找个杀人的借口吧。
再说说我妈的事情吧。
我把她从精神病院接回家之后,平时就拜托邻居帮忙照顾,周末我会回家给她做卫生工作。
大概是在我高二下学期的时候,我家里着火了。
我接到我邻居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我妈已经烧成一堆焦炭了。
后来调查事故原因,是我妈自己放的火,她是自焚而死的。
也不知道哪个碎嘴的到她跟前说到她活着对我来说就是个拖累,她为了不拖累我,自杀了。
这是个多么可笑的理由啊,实际上她一直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和狂躁症,我宁愿她是发病的时候没法控制自己自杀的,可是哪个精神病会思维清晰地关好窗打开煤气给自己身上浇了菜油再点火呢。
她的死对我的冲击有点大,我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后来我竟然在痛苦之后有了一丝放松。
她的离开,等于让我挣开了这个人间对我的最后一点桎梏。
到我十六岁遇到洛明之前,我已经杀过二十八个人了,平均每个月杀一个人,频率不算太高。
毕竟还有些厉害的同学一次能炸飞一大片呢。
认识洛明之后,我就不怎么动手了,毕竟他是个很厉害的特种兵退伍的刑警大队长,我没那个把握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不被他知道。
当然,杀还是杀的,组织有任务,我们必须得做,不做的话,就很惨了。
我记得组织里有个很厉害的同学,想要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做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组织直接就把他绑了过来,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残忍地肢解了他。
那场面很有震慑力,不管新人还是老人,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留下了深厚的心理阴影。
说起来我们的组织,不叫什么颜色组织这种low逼的名字,我们的组织叫混沌,英文名chaos。
我们所在的是中国分部,为了简单区分,大家都取了个颜色的英文名作为代号,其实国外的总部和其他分部的成员也有他们自己特点的代号,毕竟国外的黑势力团伙更厉害一些。
见到洛明之后,组织就给我下了命令,让我利用洛明的关系考上警校,然后在京城做一名警察。
因为有着洛明的担保,而且我的父亲当时也算是烈士,政审就通过了。
洛明虽然职位不高,但是我还是通过他得知了不少确凿的消息,然后传回了组织。
所以,你们是不是还要给我冠上叛国、间谍罪?”
叶苓说到这,有点口渴,便要求道:“给我一瓶水,谢谢。”
欧阳亲自出去拿了一瓶水进来,拧开了之后递给她。
叶苓接过水,喝了两口,又继续道:
“其实,最近两年我也倦了,年少的时候一腔热血,觉得自己在伸张正义。
长大了才发现这是个很大的笑话。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东西。
是,非。
黑,白。
善,恶。
真,假。
对,错。
哪有那么壁垒分明。
每天看着警局的同事们为了维护公平正义法治所做的努力。
可我的手上却是人命累累,我心里是不好受的。
这大概是因为正常的人类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偏向吧,我偏向你们了。
当然我也有一些天生情感缺失的同学。
他们对待这个人类社会更加的深恶痛绝,并且个个智商高得离奇,组织都没有办法很好地掌控他们。
对于无法掌控的,组织向来是要销毁的。
我现在应该就属于被销毁的那个行列了吧。”
说到这叶苓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我的生平都被你们挖的差不多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gray,不过,你最想知道的还是当初操纵着害死你堂妹的人是谁吧。”她笑了笑,“我高考考到京城来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自己送到一个人的床上。”她用手指蘸了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周。
欧阳的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他哑着声音道:“竟然是他?!”
“有个叫梅听雪的人,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叶苓捧紧了画轴,“我和你堂妹都长得像她。”
“我看过你在网上发的帖子。”欧阳点点头,“所以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个就是一个永远的秘密了,反正当时暗网上有人出五千万买她确实是真的。”叶苓打了个呵欠,“你要是想知道更多的八卦消息,可以去我电脑里找一个隐藏的文件夹,密码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再说吧。”
欧阳点点头,“你的电脑我早就拿到了,你的立功表现我会跟上面反映的。”
叶苓摇摇头,道:“不用了,该怎样就怎样吧,司法还是要公正一些比较好。”
欧阳站了起来,带着记录的女警离开。
“等等。”叶苓突地喊住他。
欧阳回头。
“欧阳,再见。”叶苓对着他微微一笑。
“再见。”欧阳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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