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嫁的是一个什么人吗?”
阿兰点点头。
“你知道外面怎么传他的吗?”
阿兰点点头又摇摇头。
“唉,”长安发出第十一声叹息,“建安城中有名的纨绔子弟,你说这人怎么越长越歪呢?”
“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虽然毒舌了一点冷漠了一点。”
“听说他现在被封了个建安第一美人的戏称,应该比小时候长得更帅吧。”
“但是长得帅的人不适合嫁啊。”
“肯定很花心,特会招蜂引蝶。”
“就算是他哪哪都好,我们又不熟,万一不合适呢?”
“万恶的包办婚姻啊。”
“唉。”
刚才是听懂了没回答,现在是听不太明白,所以,还是只能静静听了。
长安没有再说话了,她在心里吐槽。
如果只是普通的娃娃亲,她说什么也要争取一下解除婚约,但是,他们这是皇上下旨的,不从就是抗旨不尊,要满门抄斩。
许夫人和唐夫人是特别要好的闺中密友,当年许夫人怀孕的时候唐夫人曾开玩笑似的说如果她这一胎是女儿两家就结为娃娃亲,但是生出来的是老二许淮言。之后许夫人又怀孕,唐夫人又旧话重提,得知这一胎是女儿后兴冲冲去找皇上下旨赐婚,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本来这时间定的是十五岁生辰,但十五岁?搁在前世才初中毕业,长安怎么可能答应?于是她装病,成功的把时间推后两年。
但是这一次说什么都不可能逃过了。
长安思来想去,成亲这事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接受,但是成亲之后如何生活却是可以争取的。
如果他也是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那就再好不过了,那两人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谁也别管谁,他爱吃喝嫖赌都随他去,反正花的又不是她的钱,她还能继续过她的混吃等死的生活岂不快哉?
如果他想……他能想什么?只要不触及底线一切随他去吧。
这么想着,好像也没什么可烦恼的,在哪过不是过?就是有一点舍不得爹娘两个哥哥。
好吧也没有多舍不得?毕竟她从七岁开始在明台山生活了九年,一年中爹娘和两个哥哥会来看她一两次,而现在就算她嫁去了魏远侯府,那还在建安呢。
如果阿兰得知她心中的想法,一定会说:其实你舍不得的是随时能出去吃喝玩乐的日子吧!
十月十五是个好日子,长安被人叫醒时正在梦里吃猪蹄,她十分不爽的睁眼问了时辰,阿兰回答说刚过卯时,刚过卯时就是早上五点。她只想说脏话。
但是事实上她已经是许府起的最晚的一个了。早一个时辰,许府上下就开始忙活起来,外面丁零当啷十分吵闹,是她睡得太死。
许母没有多说就吩咐丫鬟端睡过来让她洗漱,然后穿上繁琐的嫁衣。
按照大魏的风俗,嫁衣得是新嫁娘亲手缝制,但这套嫁衣是魏远侯府花了重金请最好的绣娘缝送过来的,虽然有违习俗,但足可见魏远侯府对新妇的重视。
嫁衣实在繁琐穿完一意整套长安估摸着花了一刻钟,而且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然后又被推到妆前梳妆,长安闭着眼睛像个木偶人任人摆弄。
之后又有各种琐事折腾到了午后。
长安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有一只白玉盘子出现在视线下方,里面盛着两块豌豆黄。
长安一把掀开盖头拿起一块往嘴里放,含糊不清地说:“谢谢二哥,还是二哥对我最好了。”按规定,新娘子在成亲这一天是不能吃东西的,所以从早上到现在她连一口水都没喝过,做新娘子真是个体力活,虽然看着什么都没做,但要知道,她这以身行头估计有个二十斤。在加上必须身姿端正的坐着,这能量消耗得可快了,这会儿她已经前胸贴后背。
许淮言又给她到一杯水:“你且忍忍,在过一个时辰新郎就来迎亲了。”
长安咕噜咕噜就把水喝完:“我晓得的,这会儿已经不那么饿了。”
过来会儿,长安以为二哥已经走了,他又开口:“长安你放心,虽然小侯爷在外面风评不太好,但他也算一个信守承诺之人,他已经向二哥保证一定会好好对你,如果他食言,二哥一定不会放过他。”
长安心中感动,老天爷真是待她不薄,前世她是一个孤儿,一辈子都没尝过亲情的滋味,没想到飞机出事她穿越到了这里,能有一群这么爱她的家人。
“嗯。”
她只应了一个字,因为她怕说多,眼泪就掉下来了。
不是所有人都看好这门亲事她知道,这会儿喜房外面有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说着一些不中听得话她也没往心里去,只当在讲别人的事情。
吃了点东西之后感觉时间也没有多难熬了,外面传来喜婆的喊声:新郎来接新娘子啦——
长安被嬷嬷搀扶着走到喜轿旁边,视线下方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喜娘将她的手放到一双属于男人的大掌中说:“新郎扶新娘上轿——”
不知是不是错觉,长安觉得手心被捏了一下。
上去的时候因为视线受阻,唐御不得不托着她的腰,虽然这身嫁衣十分厚,但还是感觉到被他托着的那块皮肤变得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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