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杨德林说话时,晋王渐渐想起来这人谁了。这个杨德林,二十年前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毕竟能单枪匹马在巷子里堵他的愣头青,他这辈子就见过这一个。
“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你未婚妻被我一抬轿子迎进府,你趁我走在巷子里,拦着我让我放了你未婚妻。”
“你终于想起来了。”杨德林痛苦的回忆:“小鱼儿和我青梅竹马,我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早就定下了婚约。只是天公不作美,我们家败落,他爹死活不答应她嫁给我,和我退婚后只有一个月,就把小鱼儿许给你。你这种人,我怎么可能会让小鱼儿嫁给你。”
“可是,我打不过你身边的侍卫,躺在床上养了半年伤。”
“但是我养好伤还不到一个月,就从旁人口里得知,小鱼儿嫁给你不过半年,一尸两命,就这么没了。”
随着杨德林的讲述,晋王回忆起来更多事情。他说的那个女人……呵呵,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本王想起来了,那个女人是那个京城琼山脚下落霞村的那个村姑。”
晋王活了快五十年,能让他印象深刻的没几个,这一男一女却都让他记住了。尤其是那女人,印象深刻。
他一脸嫌恶:“那个娼妇,真是沉塘都不为过。”
“你胡说!”杨德林吼道,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她。杨德林拽住晋王的衣领往上提:“你个混蛋,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你这种躺在祖宗功绩上混吃等死的窝囊废怎么可能知道小鱼儿的好。”
晋王见他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那女人死了快二十年还被蒙在鼓里,倒也可怜这男人了:“你真可怜。”
“你说什么!”杨德林挥手将茶几上的瓷杯扫落在地。
“我说,你真可怜,现在还被人瞒在鼓里。”杨德林越凶狠,晋王越觉得他可怜。
算了,今天不和他计较,就当久违的做个好人,给这个傻瓜解解惑。
“你说的那个小鱼儿,是落霞村村长的独生女,嫁给我那年十六,半年后足月生了个大胖小子的那个。”
“你……你是说……”杨德林从这时间上听出不对,但立刻想,定是这人强迫了小鱼儿。
晋王一看杨德林这脸色,就知道他想的什么,心中呵呵一笑,半点不留情道:“本王可没那么大本事。二十年前本王去琼山打猎,确实睡了那个女人。”
“就在那一个月后,那个小鱼儿找到本王,说她怀孕了,本王的后院养一个人也不多,就纳了她。可是那个女人呢!“
“半年后瓜熟蒂落,生了一个足月小子。杨统领,你说,本王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可杨德林怎么算,小鱼儿也只怀了八个月。
他不由心神大乱,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晋王不顾杨德林失魂落魄,继续道:“后来我派人去了落霞村,查到那个女人有一个叫阿牛的相好,早在本王两个月前就和你那位小鱼儿在琼山山脚滚上了。”
“阿牛?阿牛!怎么可能是阿牛!”杨德林脑袋顿顿道:“小鱼儿明明和我说,阿牛是她哥哥。”
“呵,情哥哥吧!”
“不!不可能!小鱼儿不会骗我的!”杨德林痛苦地喊。
支撑了杨德林二十年的复仇之心一瞬间天塌地陷,纯白的纸张被泼上臭墨,信仰的破灭让他无法接受。
当心中的理想信念,赖以为生的信条被人直接了断戳穿,被迫面对事实时,一些人人选择痛苦过后接受,走过风雨迎来彩虹,但另一部分人,如杨德林这种性格偏激,为了复仇暗地里做了无数准备的人来说,这无疑比杀了他还严重,他选择一条道走到黑,直撞南墙不回头。
他无法接受心中的女神被玷污,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只是为了一个娼妇。
在其他当事人都已去世的情况下,他心中的愤怒无处可发,直直的冲晋王去。
晋王被禁足在王府,一点都不担心。先皇去世前他是最受父皇喜爱的皇子,即使最后皇位没传给他,也在临死前给他留了一道护身符,只要皇兄还在,就一定要护着他。
皇兄发过誓,无论他将来犯了什么事,都不可惩罚他,三十多年了,皇兄一直如此,这次也一样。
将皇兄在父皇床前被迫发誓的模样再次回想了一遍,晋王心情很好的,从后院挑了他刚纳进府的花魁,一夜风流,美美的睡去。
而这边,黑化的杨德林来到琼山,找到阿牛和小鱼儿的坟墓,两个坟墓相偎依,同葬在琼山脚下。
这坟是落霞村的人弄的,看到这情况,杨德林心想:呵,晋王说的没错,我就是个傻子,他们的事估计整个落霞村都知道,就他也该没怀疑。
现在细细想来,似乎有人和他说过,想退亲的其实是小鱼儿,还提醒他注意她和阿牛。
只可惜,他那时太傻了!
心钝钝的疼,杨德林命随从将这两个坟挖开,开馆起尸,两具白骨暴尸荒野。
恶魔般的笑在他脸上浮现。
第二日,杨德林召集了城外所有乞丐,开锅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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