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于长青说的没错,王妃多疑不好相与,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难不成所有认识沈霄的女子都在她眼里是来抢沈霄的吗。
“何意?”妤瑈仇视般瞪着她:“我这就让你看看我是何意!”
说罢,她对两个丫鬟发话命令:“把她给我抓起来,带我屋里去!”
“是!”
丫鬟们一听应得气势高昂,俨然是习惯了依仗自家主子的权势。
步莨警惕盯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个丫鬟,她分明没说错话,也没有何不妥的举止,这王妃简直就是恣意横行的恶人!
她实不想在宫里同任何人发生冲突,尤其还是王妃这般有权势的人。父亲被皇室之人算计的教训她可忘不了。
***
沈霄行色匆匆赶回殿,还未到书房,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女声的尖叫,他同于长青互看一眼,慌忙冲了过去。
见到书房内的情景,他愣在门口,随即又松了口气,吊在喉间的心稍稍放下来。
房内,两个丫鬟皆被步莨踢中了肚子,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连连。
“你……”妤瑈气得手指发抖指向她:“竟敢对我的人动手!你这撒泼的野女人!还治不了你了?”
步莨握着拳头正要斥回去,恰瞥见门口的沈霄。她受的气没消散,又觉是他女人故意为难她,直接给了沈霄一记狠瞪,别开眼没再吭声。
沈霄被她瞪得哭笑不得,踏步走进屋。妤瑈仍在骂骂咧咧,更是扬言去找侍卫把她捆起来。
沈霄沉声开口:“王妃打算将我客人抓起来是吗?”
妤瑈身子僵住,眼光微颤。忽咬唇,转身面对沈霄已然眼中噙泪,神色间好似受了万般委屈。
下一刻,步莨瞠目结舌听着王妃同沈霄哭诉,黑白颠倒地告状,说她不分缘由就把丫鬟打一顿。梨花带雨地责责不休。
步莨实在听不下去,板着脸:“倘若王爷今日不得空,我下次再来拜访。”说罢她直接朝门口疾步走去,离开了书房。
沈霄忙给于长青使眼色,让他拦住她。回身看向妤瑈时,已是盱衡厉色。
“平日里我对你所言所行皆可不予理会,你若安安份份,这王妃的位置就如你所愿当的妥当。如你触犯我身边之人,好好记住,太皇太后根本保不了你。”冷声警告完,沈霄甩袖离开。
妤瑈听得是惶恐骇然,哪里还有半分对着步莨时趾高气昂的威风模样。她忙上前扯住他衣袖,怯声哽咽问:“你……你喜欢的是她吗?叫做阿莨的姑娘。”
沈霄脚步一顿,侧身睨看她,眼底凛厉的寒意惊得妤瑈顿时惕然恐惧。
妤瑈记得太皇太后曾在她嫁给沈霄前,严肃叮嘱过:撒娇生气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触到沈霄的逆鳞,他是浸着鲜血踏尸而来方走上这一步,他的手段有多狠辣,不是你能想象的。
但她却清楚地记得,同沈霄唯一一次同房之夜,他热情地拥抱她,唤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阿莨。
那夜,游云戏雨,湿汗尽染。醉了的他在她耳畔诉说爱语,温柔的音色令她嫉妒,神色尽是似水的柔情。
她永远记得他当时的话:阿莨,此生能拥有你,于我而言甚为珍贵幸福,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我真希望你永远只能属于我。
他有温柔体贴的一面,却只对那位叫阿莨的女子。而自从那一夜,他再没碰过她。
妤瑈被沈霄的视线慑得浑身发颤,没敢再开口。
沈霄道:“一年前那夜,你和太皇太后对我下药的事,不要以为我不追究就是原谅你们的罪行。我毕竟破了你的身,才让你嫁入沈家。千万记住自己的身份!倘若你再动什么歪心思,前皇后可以告诉你结局是什么。”
直到他离开,妤瑈跌坐在地上,已然吓得双臂颤抖,牙齿磕磕碰碰,心底凉意阵阵袭来。
***
去往玄罗寺的途中,步莨同沈霄坐在马车上。
见她一路面无表情,沈霄佯装委屈道:“我都已经替她同你道歉了,这会儿也帮你去找忽弥大师,你怎还不理不睬的?”
正发呆的步莨回过神来,恍然了一瞬,才解释道:“没有不理睬,只是方才你说大师他不再出山,不知能否请出来,我有些犯愁。”
沈霄今日在书房见到她甚是惊喜,却未仔细看清。追出来时,近睇下,一眼就看出她面上的疲色,眼眶略青,双眼布着红血丝,像是多日未有好眠。
问过她,才知是曦华病重,她求助无门,想同他请忽弥大师。他甚奇怪,病重不该寻大夫吗?他便说把宫中最好的太医派过去。
步莨却拼命摇头,显得着急又不愿言明,只说一定要找大师。他如何拒绝得了她的请求,尤其是泪光闪闪期盼的样子,仿佛他就是她在世间唯一的救命浮木。
沈霄问道:“曦华如今状况很不好吗?”
步莨眸光一暗,摇摇头,有些无力,说不出口。沈霄见状,也没再开口问。
两人抵达玄罗寺,僧人将他们接到禅室稍坐,却面露难色:“师父已表明此生赎罪不出关,我只能帮二位去问问。”
步莨在室内来回踱步,焦急不安等待时,僧人回来,却是无奈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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