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眼灿笑着点头。
看着他下山远去的背影,步莨长吁一口气,心有余悸拍拍胸。还好墓碑没被发现, 险些被抓个现行!
曦华怎突然就回来了, 还是在她离开前, 雁清寨有他眼线不成?可眼下不容她细想, 事不宜迟,得赶紧把墓碑弄走。
步莨加快速度刨出木盒,拿袖子擦了擦泥土,往麻袋一扔, 这里面的衣服还是得还给他。
墓碑铁定是没法扛回屋, 被曦华撞见就不好。她琢磨一番,蹲下来拿起凿子把墓碑上的紫金玉凿出来, 放入袖袋中。再把墓碑上的字全部凿烂,再瞧不出字迹。
将土重新填好,步莨扛着墓碑,拎着麻袋下山。
***
回到石屋,见他不在屋外,步莨忙不迭背着墓碑跑到自个儿‘跌死’的那口荒井,直接将碑石推落下方。
步莨满意地拍拍手,转身要回屋,就见灵虹跑来,拖着她往厨房里拽,结结巴巴吓呆了似的:“姑爷,他、他,回、回……”
步莨点点头,轻拍她手背,安抚道:“别慌,深呼吸,喘稳了。事情我都知道,咱们不可自乱阵脚。”
灵虹道:“姑爷在屋里,咱们还走吗明天?”“走!当然要走!而且不是明天走,今天咱们就得走!”步莨早在山上就想好了,这事拖不得,人都回来了,越拖越难溜。
“今天?”灵虹本以为帝君回来,公主心生欢喜就不走了,哪里知道她决心如此坚定。
她踌躇为难:“但是你的包袱还在屋内,总不能当着他的面溜吧?万一被逮回去……神仙的法术是不是特别厉害?指不定会怎么变着法来惩罚咱们,您得三思啊。”
步莨胸有成竹嘿嘿一笑,凑在她耳边:“我早想好了计策。你赶紧麻利地回房收拾好行囊,再去烧好热水倒入浴房的浴桶。曦华爱沐浴,起码得泡一个时辰。我等会去同他说,我要跟你下山摘些好菜给他接风。咱们就趁他泡澡时赶紧溜。等他发现咱们不见了,估摸也天黑了。我们早就快马加鞭跑远咯。”
灵虹抽着嘴角看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好似逃离自家夫君是一件多值得庆贺的事,若是被帝君看见这一幕……脸色定会青过绿草地。
***
步莨回到屋中,见他正坐在窗边饮茶赏景,十足惬意,哪有半分当初离世时的苍白忧伤。
不免腹恻:神仙就是神仙,装个死都跟真要死似的,当初那瘦弱的外形和虚弱的举止就同垂死之人没两样嘛!骗她不少眼泪水。
步莨瞪了一眼,即刻换上欣喜的面容,走过去:“热水打好了,你先去浴房洗洗吧,今日回来也该洗净过往的晦气。我同灵虹待会儿下山去摘些好菜回来。”
帝君转过身来,放下茶杯。待她走近,一手揽过她腰身。步莨冷不防就跌坐在他腿上。
他抬起她下巴,凑得近:“许久未见,你不想同我亲吻爱抚一番以解相思苦?”
清新如风的气息、温热如阳的呼吸、柔软如棉的语调,过往的一点一滴顷刻袭回,几乎让她欲重新沉醉其中,不经意就会夺走她的理智。
神仙是不是也会使用狐狸精的媚术?步莨目光渐渐落在他润泽的粉唇上,喉头滚动两下。
“你突然死而复生,我、我脑子有些转不太明白,需得缓缓,待你洗完回来,我兴许就缓过来了。”帝君瞥见她耳下泛红,心神微荡,低头埋在她颈边,吻在她耳畔,滑过颈部。
许久未有的刺激惹得她身子陡然僵住,呼吸颤了颤。经不住这番挑逗,耳朵不争气地全红,蔓延至脸颊,心脏也是没有抵抗力地跳得欢快。
步莨攥着他衣襟,想推开又不舍这念想了许久的亲密接触。喘息犹豫时,他的双唇已落在她肩上,外裙不知何时就被他褪下肩头。
步莨努力拽回一丝理智,在他解开她裙裳时,抖着手将他推开。
她视线都不敢对上他的眼,一边穿好衣裳一边气息不平道:“别……我还得跟灵虹去摘菜,你先去洗吧,不然水得凉了。”
帝君睇看她逃避的双目,说道:“阿莨,关于两年前,我并不是故意欺骗你,许多事你不太能理解。我约莫也只能同你说部分浅显的,但你该相信我。”
他捧着她脸,迫使她对视:“你信我吗?”
步莨眨眨眼,点头:“信。”
“那你可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或者坦明的事。”
步莨顿了一瞬,严肃摇头:“没有!”
帝君默然注视她,步莨被他的眼神盯得几分心虚,心脏咚咚要叛逃似地蹦哒。
不消会儿,帝君将她放开:“我先去泡会儿,你记得早些回来。”说罢,起身朝门口走去,离开屋子。
步莨呼一口气,好险!还以为神仙会读心术,看来是自己吓着自己。
她莫不敢迟疑,迅速重新整理布囊。检查了衣裳和银两,还有紫玉梅花簪和手链,最后把刻了他名字的紫金玉包好放入。
想了一圈有无遗漏之物,她视线落在今日挖出的木盒中,走过去把他曾用过的腰带拿出来放进布囊。
她不愿承认自己仍留恋他的一切,安慰自己:将来再无交集,这条腰带也算作为夫妻一场的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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