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即惹得众人恼火,纷纷大声喧说不满。
李舒平也是即刻黑脸:“我们包括寨主对白翎之事皆是毫不知情,审问必然毫无意义。”
“有无意义可不是你们说了算!雁清寨私自藏匿妖物,本就是重罪,即便要为自己开脱,也需在公堂之上对簿。皇上说了,若有违抗者,即刻捉拿!”
齐岩话音刚落,士兵唰唰举兵器严正以待,将形势逼迫得更为严峻。
李舒平还想辩驳,步莨拍拍他肩膀劝道:“我随他们走一趟,不然雁清寨就得有麻烦。”
“可是……”李舒平欲言又止。当初步莨的母亲便是被官兵莫名带走后出了事,他当是忧虑非常。
步莨在他耳边小声道:“待我离开,你火速赶去沈府找管家,将今日之事言明。”
李舒平这才想起沈霄,忙点头应下。如今唯有摄政王才能帮雁清寨度此劫难。
而在一旁树下将一切了解清楚的娄晟,转身飞速去了石屋,同灵虹说明此事。灵虹担心公主安危,想化身蝴蝶跟随她身边保护。
娄晟听到有捉妖的道士,灵虹修为低,甚是冒险,遂让她待在寨中。
“你放心,我自会护得公主周全。”说罢,娄晟跃下山,隐没身形,追着那队人马而去。
***
当日火急火燎赶去沈府的李舒平,却从管家口中得知沈霄前两日带于长青等人去往骊城考察旱灾情况。
他顿时就觉得此事蹊跷得很,怎沈霄刚走,这事就找来了?未免太巧。
管家明白事情急迫,也知步莨在自家主子心底的重要性。便让李舒平稍等,他去同老爷讲明事情。
沈卓渊听完气得怒拍扶手:“皇上虽已是弱冠之年,但他能力不足,许多事还是得依仗霄儿。皇上怎会知晓步莨同霄儿的关系,更遑论什么捉妖!定是被太皇太后三言两语挑唆。这事不用想也知道是她从中做梗!”
他想了想,立马走到桌前坐下,写下书信一封,盖上名签,交给管家:“你赶紧前往俞府,俞将军有快马宝驹,他会派人去通知霄儿。太皇太后许会用步莨和白翎大做文章,这事耽搁不得。”
“是!”管家接过信封即刻出发。
***
步莨被关入皇宫牢房已有两日,却丝毫不见有人来提审。
她坐在木板上,手指扯着稻草垫:“也不知白翎被关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日晌午,她就被官差带了出去,来到宫内一处空地。
步莨放眼望去,视线掠过高处就坐的几个人,也不知是皇家的哪些人。
视线定在空地中一个贴满符纸的铁笼子,笼内关着一女子,披头散发趴在笼中。碎裂的衣裳满是血迹,雪白的肌肤长出褐羽,一双翅膀搭在身上,笼内散落带血的羽毛。
铁笼旁的三位道士收了念咒的声,朝上鞠躬:“启禀皇上、太皇太后,此妖已现形,是一只画眉鸟。”
步莨听言,试探喊道:“白翎?!”
笼中之人忽抖了抖翅膀,缓缓抬起脸来,血迹蜿蜒的一张脸,却遮掩不住她的绝色丽容。“阿莨……”她虚弱唤了声。
步莨惊得瞠目,白翎果真是妖?可见她如今被虐的惨状,步莨心口顿时怒火灼烧,抬步就要冲过去。
官差拽住她,将她拖至铁笼旁边,用木板猛地打她膝盖弯:“跪下!”
步莨猝然跪下,奇特的是,并未感觉到疼痛,就像用木板轻轻碰了下而已。但她此刻再如何愤怒也不得不忍气低头。
“你就是雁清寨寨主?”上方响起沧桑却有力的声音,命令道:“抬起头来。”
步莨抬头,冷冷扫看台上。开口的人一身藏青色华贵服饰,年龄约莫五六十,凤钗金珠满头戴,应是太皇太后。她目光一转,旁边坐着的少年就是皇上了?
“的确是个美人,难怪能把摄政王的心都给勾引了去。”太皇太后话语几分讥讽。
此话听得步莨莫名其妙,不是抓她来审问白翎的事吗?怎还能扯到沈霄那去?
若说此时她还不知自己被抓来的目的为何,两个时辰后,被请去太皇太后的宫殿,听完太皇太后一番言论,她可算是理清整个事件。
白翎和她都只是权势下的棋子,利用白翎来牵住她,再利用她扼制沈霄。
“步寨主可考虑清楚了?”太皇太后端着茶杯,不徐不疾吹着:“倘若你愿意偷出兵符,哀家即刻放了那妖物,倘若不依,都城的百姓应当都没见过妖物吧?届时在城楼下,让众人观赏火烧妖物,当是奇事一桩啊。”
步莨忍着胸腔怒意,冷声道:“太皇太后未免太高看小女!兵符如此重要之物,摄政王难不成会放在木桌上等我去拿不成?”
太皇太后饮一口茶,道:“哀家倒有一个计策,只要你嫁给摄政王,以他对你的宠爱,知晓他的私密之事又怎会是难事?不过呢,能不能偷来,这就得靠你自己了。”
“难不成我突然说嫁给他?以他的城府还看不出端倪吗?”步莨直觉这个提议可笑至极。
太皇太后放下茶杯,眼中阴骘乍现:“哀家只要求结果,至于该如何做,步寨主当是深知勾人技巧吧?否则摄政王这般冷心寡情之人怎会被你迷了心。待摄政王回朝后,一个月内,哀家要见到兵符。另外,倘若你将这事诉与摄政王,被哀家得知,命断的可就不止那妖物,寨主这么聪明,应该懂得哀家未尽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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