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仙塔塔身不同于纯白的司刑殿,乃天刑殿中唯一其他颜色的建筑——纯黑。
见到白雾笼罩中显现的那纯黑塔体,步莨定眼打量了一会儿,不由对当初建造这天刑殿的初代天刑殿殿主由衷好奇又佩服。不是纯白就是纯黑,不参杂一丝其他颜色,足够纯粹。
天界也确实没几人知晓,天刑殿初代殿主便是隐居在归墟多年的归墟老祖。也没几人知晓,天刑殿原本是通体纯黑,在天庭上算是最阴暗诡异的建筑色调,因老祖喜爱穿着黑袍,每次现身也是一团黑雾,无影无踪。
之后天帝多次游说,直言这里外纯黑的建筑过于压抑,会令众仙惶恐惧怕,劝他更换其他颜色。
老祖却不屑:“天刑殿乃施刑罚之地,本该让神仙畏惧害怕,难不成他们得开开心心地进来受罚?”
被堵得没话说的天帝再也没劝过老祖,而那段时日,天界的犯罪率出奇地低,黑压压的施刑之地成了去过的仙家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直到归墟老祖隐退,天刑殿二任殿主才将殿内建筑全部铺上白玉白砖,独独留下囚仙殿保留黑色,乃对归墟老祖的敬意。
步莨收雾,落在云端,朝囚仙塔靠近。
她抬头望去,囚仙塔为四面弧锥形,没有分层,塔越往高处越收拢,渐渐聚拢成长长的锥尖状。
塔身四面一模一样,仔细看,皆雕有四肢站立形态的獬豸。却瞧不见门,密不透风,严丝合缝,根本不知从何处出入。
步莨幻出紫藤鞭,朝云上奋力一甩,啪的声响,旁边云层顷刻被打散。
忽闻一声低沉哞吟,似巨兽睡醒声。渐渐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低吼,略带咆哮。
步莨握鞭警惕看向塔下,好似左侧面塔身雕刻的神兽在动?她忙一个瞬步掠在左侧,这一瞧,甚是惊奇。
只见雕刻的獬豸摇头晃脑,张嘴吼叫,伸展四肢。忽而两眼如炬瞪来,怒目圆睁:“就是你这小丫头吵我好眠?!”
步莨点点头,扬起一抹微笑:“正是。”
獬豸愣了一瞬,这丫头胆子够肥!毫无惧意!它一声怒吼:“无礼的丫头!”
忽然塔面雕刻的印记处红光暴涨,一道红光从塔面跃出,唰地落在步莨面前。周遭荡开一阵大风,刮得她头发飞乱,微微眯起了眼。
獬豸真身显露,体壮如牦牛,身形似麒麟,毛发浓密黝黑,双目炯炯有神,额间长一红角,四肢戴有铜镯。
气势凛凛,威武勇猛。
“正好肚子饿了,许久未食肉骨的滋味,你这细皮嫩肉的丫头塞塞牙缝倒也合适!”獬豸在她面前左右踱步打量。
步莨握鞭笑侃:“听闻神兽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专吃作恶奸邪之人。怎就落魄到饥不择食?连我这娇俏可爱的女娃也吃?”
“伶牙俐齿!”獬豸朝她缓步踱来,呲牙咧嘴:“正好,没吃过的滋味可以尝尝鲜!”
步莨将鞭收好,眨眼朝它勾勾手指:“来吧!本公主让你好生吃吃!”
獬豸被她嚣张的气焰彻底激怒,前爪猛地一拍,云层晃得剧烈。
它摆头一吼:“吃前先烧烤!”大嘴一张,火焰直朝她门面喷去。
势如猛龙,袭荡三丈之远。待火烟消褪,獬豸昂首自信地看结果……霎时怔住。
步莨站在原地,浑身毫发无伤,扭扭手臂,眉欢眼笑道:“帮我暖了个身,挺好。轮到我咯?”
方才都没见到她罩上结界,竟一丝一毫也未伤着她肉身。獬豸心底不服,鼻孔喷火,胸腔积蓄力量,头上的红角渐渐变得通透,红得似烙铁,外圈噼里啪啦闪着电光。
“嚣张的丫头,让你尝尝爷爷我的电火!烧你个外焦里也焦!”獬豸嘴巴迅速大张,直能吞进一个人般的大小。
随着震天吼声,赤红烈火从它口中喷出,夹杂着蓝白色的电光,照得下方的司刑殿殿顶红光漫天。
电火铺天盖地之势袭向她,雷雳迅猛,如龙渡海。
就在火舌将将触碰步莨,她莞尔一笑,人消失在原地。电火覆盖而去,直喷射十几丈外,波及到司刑殿的屋顶。
獬豸环顾四周,警惕观察,这鬼精灵的丫头跑哪儿去了?
忽而,他背部一重。步莨闪现在它背上,揪着它黝黑的毛:“你耍也耍了,闹也闹了。本公主还有要事得办。这塔门,你是开还是不开?”
被个小姑娘戏耍,又被揪毛坐背,獬豸甚觉奇耻大辱,一边疯癫般扭动跳跃要将她摔下来,一边骂道:“你这撒泼的野丫头哪里来的!给爷爷下去!不然就把你电成灰炭。”
步莨充耳不闻,反训道:“是你一直扬言要吃我,撒泼的是你吧!我再问一遍,塔门开不开?”
獬豸大声拒绝:“不开!就算里头的人刑罚结束,我也不给你开!”
“好!我就让你服气服气。”步莨拇指一咬,瞬间渗出血。
獬豸闻到血,毛发霎时就紧张得直直立起来。四肢跳得更剧烈了,誓要将她摔下去。
步莨一手死死抓住他长毛,往前趴去,咬破拇指的手竭力朝前伸,一把握住它头顶的独角。
獬豸瞬间僵直不动,怒目喷火,喊道:“住手!你这个卑鄙的丫头!是谁告诉你的!是哪个混蛋!爷爷我要烧得他屁股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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