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首在旁边饶有兴致摸摸下巴, 小声道:“公主如此伤心,将军还不赶紧安抚两句?”
安抚……
怎么安抚?以帝君的身份?
伍峯清了清喉头, 柔声说道:“我并未对你身子没兴致,莫要瞎担心。”
步莨倏然抬起头,眼里啜着泪,可怜委屈地问道:“既然有兴致,又为何一而再不同我合欢!”
“这……”伍峯听着这话, 羞窘又为难,口舌都打成了结,咽了咽,含糊一句:“你太美,怕控制不住……”
“噗!”傀首捂嘴笑出声。
伍峯恼瞪过去,有本事你来接话劝啊!脸却被步莨扳正过去。
她眼波蕴光,面容嫣红,小唇像沾露的花瓣,微微启开。“既是控制不住,又何必压抑?不如今晚就尽享云雨,放纵一番。”
伍峯呼吸一滞,好似被她吸了魂魄,怔怔看着她。
她眉眼虽未完全长开,却已然是美艳至极的模样,勾魂慑魄。她不是仙,不是魔,根本就是只妖孽!
享受云雨,放纵一番……
若是多年前,他多渴望她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如今却不再合适。
伍峯正要开口劝阻,忽见步莨冁然一笑,眉眼媚媚生春:“走吧。”
一阵红雾猛地爆开,眨眼间,红雾将两人卷离,犹如疾风掠荡,消失无踪迹。
傀首笑容霎时僵在脸上,懵了眼……这是来真的啊?!
***
正当傀首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回到下榻的殿宇,好不巧合,见到从屋中行色匆匆走出来的白色身影。
“阿莨呢?”殿内殿外没寻到妻子的帝君急切问道。
别说笑着行礼了,傀首这下连哭着回话都不利索。
“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那红雾咻地眨眼就把人卷没了,他连方向都没辨认出。
“他们?!”
帝君抓住关键词,忽眉头一皱:“伍峯?”方才魔兵说伍峯和傀首出去了,这会只见到傀首,那就该是伍峯不见了。
傀首也知事情瞒不住,帝君法力强大,当能寻到两人,早些制止应当不会发生什么事。思及此,他便将实情道明。
帝君每听一句,脸色渐沉一分。最后那脸就跟天寒地冻结了冰似的,把傀首慑得声音越发小。
帝君听完,一句话没说,白光一闪,瞬间消失原地。
傀首长长呼出一口气,帝君怎的偏偏来得这么合时宜……
今晚恐得出人命啊?
***
伍峯挣了挣手臂,却动弹不得。
两手手腕,双脚脚腕皆被红雾缠绕,禁锢在地上。任凭他拼劲挣扎,丝毫不动。
听着外边哗啦啦的水声,借着透过水幕倾洒而入的月光,依稀辨认,这是个瀑布内的水帘洞。
他也不知公主如何寻到这好景致,回过神来,他就被掳到洞里来了。
的确是掳,他连思考的余地也没,红雾就像实化的铁钳,一阵风似的将他拖来。这才惊觉,公主的力量早已远在他之上。
“夫君……”
步莨缓缓坐在他身边,单手解开脑后的紫玉梅花簪。乌发垂坠一地,如洞口流泻而下的瀑布。
清冷淡淡月色下,她红唇如釉彩,润泽透亮。如脂的白皙面容,醉红似染了花汁液,晕开在脸上,惹人采攫。
那双清澈眼眸,蕴藏流光,紧紧摄着他的眼,也捕获了他的心。
伍峯一时看呆,忘了反应。
直至步莨倾身,伸手撑在他胸前,正要剥开他外裳的衣襟。
“公主!”伍峯神思霎时回笼,惊呼:“使不得啊!公主快停手!”
步莨蹙眉,显然不满:“夫妻之间,有何使不得?”
以为他又推脱,她手上动作粗鲁了几分,直接将他外裳扯开,用力甩一边,就要开始解他中裳的腰带。
伍峯倒抽一口气,眼看腰带被扯落,被她拽在手上,他登时惊得吼了起来:“住手!你给我停下!”
步莨吓得一愣,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眼里泪水渐渐蓄满,再多一分就得溢出眼眶。
“你竟然凶我……”她委屈哽咽,泪珠一颗一颗坠下来,滑落脸庞。
伍峯从未吼过她,哪曾惹过她哭,这下慌神无措,不住安慰:“别哭,我、我没凶你,只是刚才声音大了些,真的没凶你。”
步莨抽咽地看着他:“大声说话也不行!”
“好好好,我再也发生说话了,都听你的。”伍峯只得先顺抚她情绪。
步莨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尤其身子逐渐变得奇怪,热得她意识愈加混沌。
百骸好似有火苗乱窜,烧一阵停一阵的,旺一会静一会的,弄得她不是滋味,口中开始不由自主地轻喘。
伍峯观察出她的不对劲,低声劝道:“你把我解开好吗?这样真使不得,我不是你夫君,你醉了,瞧错了人,万万别酿出大祸啊。”
步莨垂眸睇看他,也不知听懂了他的话没,忽然就跨坐在他腰间,手指在他唇边划动。
伍峯霎时屏息。葱葱手指如拨弦般在他唇上弹动,仿佛拨在他心头,乱颤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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