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察觉她的不安,安抚地揉了揉她腰,一个旋身,两人颠倒个方向。
帝君抱着她,不停抚摸她后背,柔声在她耳畔轻声细语:“别怕,我是你夫君,怎会让你痛?只是夫妻之事初初会有痛感,过会儿就好些了。放轻松些,交给我好吗?”
他耐心的安抚就如清涧潺潺流入心间,镇定了她的不安。步莨迟疑地拥住他背,羞答答嗫嚅着:“那你轻些。”
帝君一听,可算舒了口气,笑了笑:“嗯。”
是夜,帝君身体力行地让步莨得了个教训:嘴上答应得好,却折腾得她哭喊不歇停。男人的话,不能全信!
***
时光如飞箭,一晃五十年。
因帝君这个酸出天际的醋坛子,步莨又喜欢到处跑,时不时就被抓起来关禁闭。
譬如,每每趁帝君前往天庭参加议会,她就驾着獬豸去往妖界,她过往的记忆想起的并不多,所以并不是同灵虹续情谊,多半实则去同妖帝斗法。
十战七败的她,咽不下这口气,身为魔界公主,可不能给魔界丢脸!是以时隔一段时间,她就去妖界斗个高下。
而今日,正议会完从天宝殿出来的帝君,以为自己媳妇乖乖待在天虞山,正要驾云回去。
听得路过仙家一句:今日我打东边过来时,瞧见了魔界公主驾着獬豸,好似朝妖界方向,风风火火的,精神抖擞啊!
帝君听得面色沉寒,一声不吭招云回天虞山,等媳妇回家——家法伺候。
然今日,步莨同妖帝斗法的途中出了些状况,她急急忙忙折返去了趟天庭找澧兰神君。
***
天庭药神殿。
见给自己把脉诊断的药神君眉头皱得深,一直未言语,步莨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有还是没有,这么难辨出吗?”
药神君仍未答话。
一旁的澧兰低声安抚道:“你别心急,毕竟你和帝君情况有些不同,药神君需谨慎细微方妥。”
步莨听言,也觉得是自己着急了些,便按耐住性子,没再打扰。
今日同妖帝斗法时,她肚子忽然一紧,有些疼,胃部不适,要吐又没东西吐的感觉,难受得很。
旁边观战的灵虹见状,当下又惊又喜,忙喊娄晟停下,说她这是害喜的症状。两人赶忙找来宫内的妖医给她诊断,妖医却说她这脉象奇特,似有非有,一会儿又有些乱。
步莨本就对身孕之事有些措手不及,这会听得妖医的话更是忐忑,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七上八下。
“公主不如去天庭找药神君?”娄晟提议。
步莨不敢迟疑,火速赶来天庭,找有生育经验的澧兰带她来药神殿。
良久,在四只眼睛的热切期盼中,药神君终于吁了一口长气,松开步莨的手。脸上也没方才那般吓人的严肃,甚至扬了抹欣然的笑。
“恭喜公主,两个胎儿都很好,只是有一胎胎心稍弱,我开些安胎的药给你,服用一段时日应当就无碍。”
“两个胎儿?!”步莨和澧兰皆是惊道。
药神君笑应:“确是。”
步莨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肚子,望向澧兰,刹那泪雨涟涟:“兰姐姐……我有些不敢信。”
她也不知为何会哭,好似是刻骨入心的期盼,总觉得这一天盼了许久。
澧兰摸了摸她脸颊,同样喜极而泣:“快去通知帝君吧!他知道定会开心极。”
从天庭出来,步莨坐在獬豸身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她太想看到帝君得知喜讯的样子,急切想同他分享。
直到天虞山,步莨擦了擦眼,拍拍脸颊,在殿宇前落地。
放眼望去,帝君正站在崖边的梅花树下,侧身赏看梅花。
猝不及防间,一段画面撞入脑中,铺展在她眼前。
也是在这梅花树下,一人身长挺拔,玉簪绾发,白衣若羽似雪,墨发如丝起舞。眉目清俊的容颜,雅致翩然的身姿。
那是许多年前,姑姑带她初次来天虞山,也是她初次见到帝君。
只那一眼,铭于眼中,刻入心间。
原来她爱了他许多年,曾经最美的梦一一成为如今最真的情。
直到帝君侧身望过来,步莨心间澎湃如滔涌,抑制不住激动,张开双臂飞奔而去。
“曦华!!!”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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