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送皇室之物出纰漏,此事重可当斩。
皇帝实知付氏意图,却又宠溺皇后,最终对步府抄家。步府上下深受屈辱,申诉无门,只得将苦咽入腹中。
可府内上下老小皆是跟着步府百年,步胜无法放心,最终带领大家到玉壶山。玉壶山有步家祖传产业——紫玉矿。
因许多商家长期以来同步胜合作,信誉有加,所以十几年来,雁清寨仍以寨子名义运镖。这也是雁清寨主要收入来源。
可随着寨子名声在外,付氏又生妒忌,同皇帝告状,说其为风气不正的匪寨,却行运镖之事,当派官兵抓其审问。
前些日付氏随着官兵来寨中抓人,步胜恰出门运镖去了。雁清怕双方起冲突伤了寨民,便先随官兵去衙门。
哪知付氏直接将雁清软禁在自家府中。付氏当晚醉酒见色起意,意图强迫雁清,雁清抵死不从,撞墙身亡。
随后官兵送回雁清尸首,说是在牢中撞墙而亡。回到寨中的步胜崩溃痛哭,哪肯信,查看夫人身上有被打的淤痕,打听之下得知真相。
可付氏有皇家维护,步胜伸冤无门,在家里酗酒几日,终有一晚提刀出了寨。
付氏被砍成重伤,如今命还吊着,步胜也被抓进大牢。
灵虹抹着泪看向床塌熟睡的公主,哽咽道:“公主她日夜茶水不饮,米粒未进,今日才睡着。定是心中淤积郁气和悲痛。”
帝君听完面色凝重,目光落在步莨显瘦许多的面颊,心疼得紧。
良久,他吩咐:“你先去歇息,我在这儿照顾她。”
灵虹虽很想陪着公主,却也知轻重缓急,便行礼告退。
蹲在暗处的虎纹猫娄晟走了过来,停在帝君脚边:“是否要我去将公主父亲救回?并惩戒那无耻的付氏和皇后?”想了想,接道:“不如把所有涉事人员都严惩一番,包括那昏君。”
帝君摇摇头:“不可擅自更改凡人的命数,冥府的生死簿上皆有记录,否则会乱了冥界轮回。”
他倾身,手掌轻轻抚过步莨的面颊,被他用仙蜜滋养的白嫩肌肤原本健康水润,却受苦遭罪,瘦了好几圈。
帝君眸底凝上冷霜:“命数不改,运势可动,阎王他反正闲!”
***
荣国都城大牢。
买通狱吏的李惠假扮送饭官差,溜入牢中。见到牢房内两手桎梏,双脚栓链的步胜,披头散发,身上血痕交错。
李惠老泪忍在眶中,唤道:“大哥……”
本闭目打坐的步胜耳尖一动,猛地睁眼。见到牢门前的人,他冲了过去,握住铁柱,裂目低吼:“你来做甚!回去!”
李惠道:“我来救你回去,阿莨盼着你,全寨都盼着你……若明和其他兄弟在外接应,我这就帮你把门打开。”
步胜立马钳住他手,厉声喝止:“简直胡闹!回去!劫狱是重罪,所有人都脱不了干系,这样只会害了大家,速速离开!”
李惠哪肯依,崩泪劝道:“大哥,抓紧时间随我离开吧。大不了咱们去其他地方重头开始,往后不运镖就是,总有出路的。”
“你怎就糊涂呢!雁清寨如今一百多号人,如何说撤就能撤?让大家跟着我们一起逃难?每天提心吊胆过日子吗!走吧!快走!”
步胜将他手狠狠推开,转过身,重重一叹:“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阿莨,是我一时冲动害得她从今无父无母,她才十二岁……拜托你们了。”
李惠听出他话中诀别之意,双腿几欲站不稳,抖着声:“大哥!”
“走吧!”步胜未回头。
李惠猛然跪下,两手抱拳,怆然泪下:“是我们未能护好嫂子,让你夫妻二人遭此厄运。大哥且放心,我会将阿莨当作自己女儿般,也会好好培养她,让她像她爹一样,做个顶天立地的人!”
步胜点点头,直到身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傲立的头颅缓缓垂下,拖着沉重步子迈向木塌。身子颤颤巍巍,跌坐在地上。
“阿莨……爹爹对不住你!你定要好好生活,健康长大,将来找到一位疼你护你一生的人,替我和你娘好好照顾你。”
步胜埋头,肩膀发抖,沉沉哭声,如哀如苦。
***
是夜,步胜做了个梦,梦里出现了十几年前那位白衣仙人。
帝君问他:“可否有未了的心愿?”
步胜痛心含泪:“爱妻之仇未报,为一大憾事。如今只愿小女一生顺遂,日后嫁个好郎君。”
帝君道:“待你瞑目之前,你妻之仇便能报。阿莨此生已有注定的好姻缘,你可宽心。”
步胜一听,喜色顿显,憔悴面容霎时焕发,咽下泪,顶礼跪谢。
帝君又道:“你夫妻二人此生的劫难乃你们既定的命数,历过此劫,你们方有三世的好姻缘。”
步胜呆然未反应,恰见前方一熟悉身影渐渐在眼前清晰浮现。
“夫君。”那人柔声细唤,笑靥似花,明媚如初,正是雁清的魂魄。
步胜缓缓站起身,恍然明白仙人所言为何,喜极而泣,冲向雁清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鬼魂同人本阴阳相隔无法相见,更难触碰,帝君施法才令他们得以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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