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下凡界办事,仙力一般需收敛七八成。而他的仙力则需收敛近九成,便是怕仙气影响到凡界的气数。他来步莨身边只是确保她平安走完这次轮回,最大的私心是不允许她爱上他人,甚至嫁给别人。
原以为可以在人界陪她直到圆满轮回那一日,却突生沈霄这个变数。
帝君长叹一声,转身将熟睡的步莨轻轻拥在怀中,自言自语:“难不成我得每日同你说,此生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可另嫁他人,只可同我相伴一生吗?”
“好。”一声含糊简短的回答。
帝君愣住,她没睡着还是醒了?“阿莨?”
“嗯。”她应了。
帝君狐疑撑起身,侧头看去,却见她双眼闭着,呼吸依旧缓和,分明睡着的状态,莫非说梦话?
他在她耳畔试探轻问:“阿莨喜欢曦华吗?”
步莨动了动唇:“喜欢。”
帝君心喜,再问:“阿莨只爱曦华一人吗?”
“嗯。”
帝君听得心里头似涂满蜜,甜上了嘴角,笑意浓浓。他躺下将步莨整个嵌在臂弯,却忍住了因雀跃而想将她融入身子的力道。合上眼缓缓睡去。
即便是她不清醒的梦话,也能瞬间抚平他一整晚的忧心。
***
临近十月,本日渐凉爽,这几日来了场秋老虎,昼热夜凉。
白昼日光强烈,秋雨稀少,天气干燥,采玉的工作变得辛苦许多。
十月是雁清寨一年当中最后也是最大规模的采玉活动。把玉料囤好运到工坊,十一月入冬就不再采玉,直到来年春寒褪去,三月复工。
十月来到,女人们也会抓紧去帮忙。寨中男人们在李舒平和穆向南带领下,到玉山开矿采玉料。步莨和杜筝则带领女人们来到下游浅水河道中捞玉。
河里捞的玉都是常年累月从山上滚落下来经过雨水冲刷的仔玉,质量最为上乘。秋季干燥少雨,河水渐落,是捞玉的最佳时机。
玉壶山下河道的浅水处,女子们即便汗流浃背也不觉辛苦,欢声笑语聊着,乐乐陶陶捞着。
忽而一女子兴奋地举起手,扬声欢喊:“你们看你们看!我捞到一块紫金玉!”
正弯腰捞玉的大伙儿一听,忙直起身,背着竹筐踏水走过去。
步莨离得近,走得快,率先到了,拿起那巴掌大的玉料细细端看。玉料通透明亮,可见其内分散的金色星光,在阳光下闪着点点夺目光泽。
“真的是紫金玉!”步莨确认一番后,雀跃不已。
杜筝笑开花:“我看看我看看!”
“你看完给我们也看看!”大家欣喜若狂地一个个好奇等着观赏。
紫金玉是紫玉中最独特也最罕见的料种,以往捞玉,两三年才会遇到一块紫金玉,许多还不到女子手掌一半的大小,但价值不菲,卖出的价格是平常紫玉的二十倍。今日竟得这般大的紫金玉料,怎会不惊喜。
一时之间,大家倍受鼓舞,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干起活来也起劲。
沈霄被穆向南带来时,见到的便是这画面——
明媚日光下,那人白皙透嫩的面容被烈日照得红彤彤。卷起袖子,挽着裤腿,站在河中弯身捞玉。捞起一筐,一块一块端在阳光下细细查验,瞧到上等玉料,那嘴角笑逐开来,露出排皓白小牙,河面的粼粼波光在她眼中映出潋滟水芒。
她有夺目光彩,就在她一动一静、一颦一笑间。沈霄莞然心头微微荡漾,目光难舍难移。
“寨主!沈公子来了。”穆向南朝步莨挥手喊去。
步莨抬头一望,把簸箕中的好料放入背后的竹筐中。再在河中清洗簸箕,这才走上岸来。
穆向南将人带到便离开,矿山那边的活儿还没做完。
沈霄朝步莨走去,帮她把背后的竹筐取下,看她轻轻松松原以为不重,可掂量下,令他吃惊不小。
步莨道声谢,取下腰间的巾布,随意擦了把脸上的汗,问道:“沈公子今日前来有何事吗?”
沈霄道:“同你谈谈生意的事。”
步莨听言满心欢喜,谈生意可以赚钱是好事啊!尤其是年底要给寨里囤粮肉,多赚一点是一点。
她瞧了眼周围,没有能坐的地儿。想了想,说道:“若沈公子不介意,去山谷的亭子里谈谈可否?就是今日大家都忙,我手上也尽是泥渍,没茶水好好招待。”
沈霄笑道:“不碍事。毕竟是我打扰了你做事。”
***
去到亭子途中,沈霄将事情说明。
沈霄父亲,也就是荣国皇帝的叔叔,曾经的太师——沈卓渊,下个月初九六十大寿。
因沈卓渊年纪大了,总会惦记家乡过往的美,时时回忆小时候,在乡间林中捕捉纷飞的蝴蝶。沈霄想在寿辰当日送他紫玉做的蝴蝶,作个念想。
步莨坐在长椅上,思忖片刻,略微为难道:“沈公子应当知道,我们寨中工匠一般只雕琢一些简单的饰品,比如手镯、吊坠,或者一些简单的串珠和簪子,若要用紫玉雕刻出栩栩如生的蝴蝶,怕是难度不小。”
沈霄视线落在她右手手链上:“能雕琢出如此精美手链的工匠,也定能胜任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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