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件物品都代表着曾经他对她爱过的痕迹,而这些“痕迹”被他小心翼翼的存放在这里。
把手里的项链放回螺钿盒子里,起身再去瞧那挂满房间的相片,每一张照片都被细心套在塑封袋里,用木夹子夹在长绳上。
那么多照片,蔚蓝没有任何印象,已不能去探究是他何时照下。
她以为只是照片,无意间翻到相片背后,竟是他用笔写下的字。
“我一直都在等,等的是你,也等的是那个爱你的我。”
翻开另一张,依然被写满。
“知道你是真的不会再回来,可我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离开。”
“今天我很累,居然累到没有时间去恨你!”
“每年你的生日,便是我最痛苦的日子,不为其他,只为这天总会太过想你!”
所有照片,无一例外每张背后都是他被自己分手后亲手写下的忧伤。
身子顺着墙缓缓下移,最后瘫坐在地。如果不是因为今天是他俩的大喜之日,蔚蓝真想好好大哭一场。
但回忆和感触只能一小时,她不能浪费现在得来不易的幸福时光。
将屋子里照片取下放进漂亮礼物盒子里,他和她过去几年的悲欢离合在盖上盒子那刻尘埃落定。
立春后天色暗得晚了些,傍晚六点徐鸢和丈夫带着小白糖来品尚找蔚蓝,美其名曰是带了好酒庆祝元宵节,实则是想找她聊婚礼一事。
进屋见她一个人在厨房忙着,徐鸢把包放下后洗手帮忙,“怎么不去外面吃,家里做多麻烦!”
虽一边吐槽,可手里摘菜的动作却未停。
蔚蓝尝了一口汤将勺子放回原处后,笑着说:“外面人多太闹,还是家里舒服自在些。”说完瞧了眼沙发上抱着小白糖聊天的白廷议又开始拿他打趣:“你家大白花还是以前那朵高冷之花吗?你看那带孩子的模样,扮着可爱幼稚不说还撒娇去哄白糖,那换以前能见到他除了板着脸外的表情都算积了福。 ”
徐鸢将小白菜洗干净后装沥水篮子里,擦干净手回:“韩一不也是只有见到你才有了别的表情吗,韩太太,了无音讯那么多年人家还巴巴求着你嫁给他,知足吧!”
果然不能在徐鸢面前说半点白廷议不是,要说实名宠夫怕除了她在B市也该找不出第二人了。
蔚蓝淡淡笑了笑,想着前几日徐鸢问她的话便把几日发生的事说了说:“今天韩一带我去医院见了郁莲秀,也把领证的事告诉了她。”
把人气晕过去的事,她到底是说不出口,哪怕那个人是郁莲秀。
“怕是气得人家从病魔手下强撑过来的时间也快全数交还了吧!”
没答应也没什么可意外,毕竟是那般执拗的人。
徐鸢把熬好的汤盛出来端去了餐桌,等回来时见蔚蓝还在为那句话盯着油锅发愣,便将她拉到一旁自己炒起才来,“又暗自忏悔做了坏人,害她差点驾鹤西去?”
徐鸢见她沉默也知十有八九和自己想得一样,遂边炒菜边宽慰她:“蔚蓝,只要是关于韩一的事,你总是感性多过理智。就拿他母亲的事来说,当初是她害你流产不能怀孕在先,不说早已病入膏肓哪怕现在她立马去了,那也不关你任何事,钻牛角尖更没必要!”
“阿鸢,我只是想着冤冤相报何时了。”她不是上帝不能宽恕任何人,她也不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人,可她却没办法让自己做个无心坏人,“彼此怨恨着直到生命尽头,那是最痛苦折磨人的事,我不想自己活成那样!”
不原谅,但是可以选择遗忘,就当她好了伤疤忘了疼。
关掉火,徐鸢抱着蔚蓝用手轻抚她的后背柔声说:“好啦,今天是你和他大喜的日子,开心是重要,那个人有儿子陪着也算团圆过了节,我们不提她了成吗?”
蔚蓝轻声应了句:“好,我们元宵节快乐。”
年过完,旧的已去新的也该开始!
吃完饭徐鸢待到快十一点才被白廷议带回了家,屋子里空落落在热闹过后更显冷清。
韩一从医院出来后就没再联系过她,蔚蓝想着该主动一次,拿起电话还未解锁就见他打了过来。
“蔚蓝,睡了吗?”
“还没有。”
韩一站在医院空旷走廊上望向漆黑窗外,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
晚上九点,母亲的主治医生单独叫住他去办公室,说许是这几天了让他和家里人做好心理准备。
谁会在生离死别上做足准备,韩一不知道别人能不能但他做不了。经历的事情再多无非也只是在决断那刻镇定自若,可是对家人感情这事上毫无帮助。
百转情绪交织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捋顺消散,最后竟也如往常样的语气和她聊天说话:“今晚很抱歉,没能陪你。”
“没关系,毕竟我收到了你的新婚礼物!”
“礼物?”
蔚蓝本想让韩一猜猜,又想着时间已晚,就算聪明如他,猜完怕也是第二天,“房间里的照片,谢谢你留下它们。”
电话那头,韩一深吸口气后缓缓说:“是我该谢谢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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