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颓然的顾清浅神情恍惚。
“即使那时知道命运的冰山一角，我也不敢随意妄动，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哈哈……好一个神界至尊，篡改天机。枉我倾尽全力去矫正，对你悉心培养，本以为可以把你带回原属于你的命运，谁知道……他竟一错再错！”
顾清浅木然地开口：“您当初也是这样同他说的吗？”
“清浅，命运二字，远非你所想象的那般简单，一步之差，便是无底深渊……”
一时师徒二人仿佛均陷入某种回忆，在漩涡中挣扎不得。
第61章 第 61 章
在无忧山创立前数十万年，天地混沌阵法初建立于神界，众神按万物规则各有掌罚，然妖魔横行凡界，魔界混乱无序，致使五界平衡被打破，生灵涂炭。
时尤神尊带领各界镇压魔界，封印四大远古魔兽——东篱，南归，西实，北泽。
历一万载，在魔界出口设立结界，削弱魔界力量，苍生重现太平。
无忧山主应休便是在那时遇上的姜辛玥，她是龙族最小的公主，强大纯净的灵力更是让众多妖魔不敢近身。
应休本是凡界的孤儿，因幼时的机缘，被掌管自然运转的午辰上神带入神界教养长大，自小修炼，不出千年，就已是上仙，在天界算是出了名的天赋极高。
会在妖魔的战场上相识，他知道，命运给他们之间安排的相交点便是这一刻，然后会沿着各自的方向愈行愈远。
她会成为龙族未来强大的王者，而他，会成为天界第一仙门的创始人，在天道酬勤中，培育一代代仙者。
当初无意得知的命运，他一向乐于去实践，可他未曾料到的，是本来只是擦肩而过的一人，却打破了这既定的轨迹。
“应休上仙，我喜欢你。”
当姑娘家清脆的告白声，突然打断了他的步伐时，应休看着眼前之人，瞬间有种天打五雷轰的错觉。创世神啊，我怎么会看见她第二眼啊，不是说只交汇一次吗？！
以为自己是不是被神罚的应休，脑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嗯，一定是我听错了。
如此想着，他沉默着绕过眼前饱含着期待的某龙。
姜辛玥全然没有自己刚刚被拒绝的自觉，再一次拦住了应休，给了大大的笑脸：“应休上仙，我喜欢你。”
被拦住的应休：“……”
明明应是情意绵绵的话语，姜辛玥的语气却是万分的坦然镇定；更是没有丝毫女儿家该有的羞怯扭捏。
“承蒙辛玥公主的喜欢，应休不敢当。”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的时候，不轻易干涉其中，又不忘保有自己的底线涵养，这就是应休。
“你回应了就代表你听见了，也知道了。”姜辛玥似乎毫不在意他的拒绝，自顾自说完，便打算离开。
“……”正想好一堆话去应付推拒的应休。
远远的，姜辛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远远喊道：“应休上仙，我明天再来看你！”
此时正是各方战后回天界的路上，四周零零散散好几位仙者，怎会听不见这句话。
霎时，若有若无的目光聚焦在了应休身上。
应休：“……”
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当应休如此猜测的时候，一踏出神界，就听见了某人的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应休额上冒着青筋，想回到神界，去问问某位神尊，看看自己的命运是不是有所变化。可这又是不允许的，无论天道，还是他自己。
“希望辛玥公主以后勿要再来找我了，应休承受不起。”
这是应休大大的实话，拒绝得干干脆脆。
一双明眸瞪大，姜辛玥却没有被拒绝的无措或尴尬，她细细思索了一下，才问：“我只是很喜欢你，想常常见到你。若是给你带来困扰，我下回在边上自己看，不让你看见我好吗？”
那不是更糟糕吗？应休：“……”
突然，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姜辛玥又接着道：“难道你是有心上人了，哎呀，我这样接近你，是不是会害你被心上人误会啊……对不起……应休，我不是有意的……”
听她絮絮叨叨一堆，应休深吸口气，态度极为明确：“我只希望与公主两不相干。”
“……”姜辛玥一听，反倒来劲儿了，“为什么呢？应休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应休不答，径自绷着一张冷脸离开。
按理说，被告白的对象这样抵触拒绝，总是要有些神伤难过的。可姜辛玥却越挫越勇，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应休在被她暗暗跟踪几天后，就彻底明白了这姑娘的无下限。
姜辛玥在天界缺了根筋般的执拗其实是出了名的，恶意的会道她是天真痴傻，善意的却会理解她的至纯至性。应休没什么想评论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命运一定在姜辛玥同他相遇某一刻出了错，无缘无故对他有了执念。
对，无关情爱，定然只是执念罢了。然后他花了半个多月，探寻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会吸引一条龙的事物，又花了半个多月，观察偷偷跟在自己后面的姜辛玥，却依然没发现什么问题。
已经猜不到自己的命运如何变化了的应休，也只得先顺其自然。
如此，直到魔界事态安定，各界渐渐重新进入既定的秩序为止，龙族小公主姜辛玥追求应休上仙数千年的传闻已传遍五界。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午辰上神，都是不是戏谑地冲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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