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染,你不要这么拼命好不好?就在家照顾我们的茜儿不好吗?你是她的母亲,为了她好,就该多给她一些陪伴。”苏墨提出了反对的意见,夏染心下怆然,当初我退隐之时,你不也是说的同样的话吗?可是结果怎样呢?若非我背水一战,用苦肉计换取你的怜悯,今天苏茜叫母亲的人,就是孙璐了,我就是为了她好,才更要有自己的事业。
那样,当下一个孙璐出现时,我可以自信独立地带着她离开。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这一年的冬天很寒冷,魔都的冷风嗖嗖地刮,这部戏在电影院上映了,好评如潮,连业界最苛刻的影评人,都给了夏染近乎满分的评价,认为她的演技“出神入化”。一时间荣光加身,夏染摇身一变再度成为了最火的女艺人,只不过这一次,是以“实力派”演员的身份回归,而且满载荣光,去遥远的巴黎领了奖,西方媒体对她赞不绝口,称她为“最美东方面孔”。
陪着她走过红毯的,是苏墨。
玫瑰伴随着荆棘而生,有人夸她演技,自然也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说她,能把一个疯子演得这么好,因为她自己是疯子
回国之后,夏染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差,一连推掉了好几个剧本,打算精心休养一番,她计划着和夏花去日本北海道看雪。毕竟,很早以前,两个人就曾经期待过啊,想去看看北海道的冬天,是不是真的温暖到可以穿露腿的裙子。想来,穿着裙子赏雪,别有一番情致吧。
“阿染,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啊,那儿我可熟了。”苏墨眼巴巴地瞅着她。
“你啊,当然有更重要的任务呀,在家照顾我们的小公主。”夏染随随便便便敷衍掉了,她信奉的,从来都是一次不忠,永不原谅。有些人是中央空调,若爱上一个女子,或许短时间内会为了她改变,专一纯情,对别的女子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可一旦时间久了厌倦了,他们就会恢复原来的秉性,不过如此。
晚间睡觉前,夏染在镜子前卸着妆,用化妆棉蘸了卸妆水,一点点擦拭着。擦着擦着,她忽然发现,自己白皙光洁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猩红色的点,宛若被针扎过留下的带血的孔,她有些惊惶,试图抹去这一个小点,可它旁边却又出现了一个,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就布满了她的脸,蔓延到她的脖子上,让她变得狰狞可怖。
她越是抹,这些红点越是多,她狠狠地捏了自己一把,惊觉这根本不是噩梦。
“啊!”她在浴室中尖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第50章 梦游
醒来时,她正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手上紧紧地套着两只袜子。
屋子里没有别人,苏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轻手轻脚地起床,看了看闹钟,已然是午夜三点,她迫不及待地奔向洗漱间,打开灯照着镜子,奇怪的是,刚刚脸上那么多的红点,竟然全部消失了,难道是过敏又好了吗?
夏染疑惑地摸着自己的脸,不对,是幻觉。对,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所以才会看到那样血淋淋的画面。
她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蓬乱的头发,眯缝着眼,再睁眼时,忽然间见到了镜子里出现了孙璐。她就站在镜子里,自己的身后,明明是大冷天却穿着一件白裙子,披散着长发,脸上就和刚刚幻觉中自己的脸一样,满是细细的密密麻麻的血窟窿,她阴惨惨地冲夏染笑着,冲过来,死死地摁住了夏染的脖子,把夏染按倒在了洗水池前。
她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把刀来划伤了夏染的手腕,把她的手伸到了水龙头下面,任凭水流冲下一片殷红的血污,晕染开来。
一定是梦,快醒来快醒来!夏染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力道,渐渐地已经无法呼吸,终于惊声尖叫了出来。叫声响彻整个别墅,惊醒了熟睡中的夏花,她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只见夏染瑟缩在洗漱间的一角,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地上掉着一把匕首,而夏染的一只手腕,正潺潺地流着鲜血。
“苏墨呢?他怎么没有陪着你?”夏花心疼地搂住了夏染,皱了皱眉,一个拦腰公主抱便把夏染抱了起来,抱回了床上,找出医药救急箱给她处理手腕上的伤口。可是少倾,夏染竟然抽抽搭搭哭了起来,她骤然用力,刚刚止过血用纱布包起来的伤口再次破裂,鲜血渗了出来,可她却好像一点都不觉得痛,紧紧抓着夏花的手哭诉道:“花花,我想起来了,是我用针扎了孙璐一脸!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好像是模仿日本民间传说里的针女,我把她当成了我的木偶,用针扎她,血窟窿,满脸都是!”
“就刚刚,刚刚她跑出来了,在洗漱间要杀我!她满脸血窟窿,都在流血!”
夏花咬紧了唇,一把将夏染搂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发丝,说道:“阿染,你只是出现了幻觉,刚刚洗漱间里,明明就只有你一个人,睡吧,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会好的。”她就这样抱着夏染,轻轻摇晃着,看着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然后轻轻地把她放下,盖上被子,悉心塞上被角。
阿染,是不是痛苦与快乐衡定,所以你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和苏墨的相遇相知,太幸福了,所以上天为了惩罚你,要让你背负起这样的苦痛,是吗?昼夜不歇,醒时幻觉梦时魇。若不是那个人,你一定不会过这样惨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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