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兵吓得半天不敢张口……
大统领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出什么事了?”
“府里被劫了。”
大统领一挑眉:“荆州大公子被劫走了?”
“没有。”
大统领松了口气。
信兵又道:“是书房和药房被劫了……”
“都拿了些什么?”
“他们……来了一百多人,把……书房和药房都搬空了……”
什么?!
大统领脑袋一晕,跌落马下。旁边立刻有亲信冲上来扶起他。
大统领气息奄奄,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问道:“蛊房呢?”
“蛊房没事儿。”
大统领刚高兴了一下,再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药房都搬空了,她怎么可能不动蛊房呢?
大统领又吐了一口血,一丝血星不慎卡在气管里,惹得他一阵咳嗽。
大统领恨不得把先生碎尸万段……
虽然他抓不着先生,好歹手里还有一个现成的人质……
大统领眼中寒光一闪,爬上马背,回府后,命人将荆州大公子从地牢里提了出来。
荆州大公子王瑜,长王珩半岁,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王瑜自三月前随父进京,被张常侍谗言陷害,就被关进了左监卫的地牢。
经过长期的严刑拷打,王瑜遍体鳞伤,已经瘦成一副皮包骨头。他的手脚上都戴着镣铐,被两个左监卫架出来以后,连站都站不稳,“喤啷”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别人的“软肋”还握在自己手里,终于让大统领感到一点点开心。他命人在府内正堂前的场子上架上十字桩,将王瑜绑在桩上,放下话去:明日午时,要先生交出解药,否则,就要将王瑜凌迟处死!
这消息传得很快,一刻钟以后,就到了先生耳朵里。先生正一边喝茶,一边捧着从大统领那里打劫来的书,看得专心。金风晓跟她汇报情况,她抬眼瞟了一眼,目光又回到书上。
“随他去。”
金风晓大惊:“大公子可是将军的亲哥哥,先生此次进京,不就是为了解救他们父子吗?”
先生从牙缝里挤出一丝冷笑来。
“我救他们做什么?”
“那先生此番……”
先生看了金风晓一眼:“亲哥哥?你没搞错?”
一语惊醒梦中人,金风晓醍醐灌顶,悟了。
“那我们后面怎么安排?”
先生喝了一口茶,想了想:“他已是釜底游鱼,何必理他?去歇着吧。”
“是。”
金风晓从先生屋里走出来,觉得身轻如燕、神清气爽。自打他八岁入了左监卫的门,这么多年以来,就从未有过哪一天像今天这般……轻松、畅快。她是个很神奇的人,虽然对人对事总是冷冷淡淡,但是,跟她相处久了,就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力量。那是一种让人安心的、给人主心骨的力量。跟着她,凡事都不用操心,只要照着安排做事就好。别人眼里千难万险之事,到了她的手里,根本不值一提。
昭寒宫啊……
早听有谣传,说她是昭寒宫的人,他一直不敢相信。如今看来……他是不得不信。金风晓松松快快回了统领府街……
如今的左监卫,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从上到下都情绪低落。大统领的心腹方幽晓,正在调配人手,在府街设下重重埋伏。这是他们手里的最后一张牌,打不打得好,事关重大。
到了第二天正午,大统领坐在正厅房檐下的交椅上,背后站着他的五位督统。庭院正中,十字桩上,荆州大公子已被烈日晒得昏厥过去。大统领命人将一桶凉水泼在他的身上,令他苏醒过来。两名刽子手,一人手持匕首,一人手捧托盘,只等大统领一声令下,就打算开始行刑。
时间一点一点慢慢滑过……日影西斜。府街内外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的刺客都隐在暗处,屏住呼吸,紧张地戒备着。当然,除了金风晓……他过于大意,情绪上露了马脚。
方幽晓看了他一眼。
“金督统,我看你……心里很有底啊。”
金风晓闻言,吓得一个哆嗦。大统领的目光,也跟着移到了他身上。
金风晓上前一步,躬身道:“属下,只是怀疑……医鬼可能不会来了。”
大统领皱起眉头:“何以见得?”
“午时已过,医鬼要来,就早该来了。属下只是想到,可能,她未必在意大公子……”
“啊……”
大统领大叫一声,陡然明白过来……
同为荆州继承人,大公子死了,才似乎对二公子更有利些。之前,医鬼一直针对他,他还以为是她在找机会,想营救大公子,现在看来……她从始至终,都只是在对付他啊……
哎呀!大统领气急攻心,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夜晚,屋外兵刃交击之声不绝于耳。方幽晓手持佩剑,守在大统领床边,一见大统领醒来,显得非常激动。
“大统领莫慌,有我方幽晓在,一定护你周全。”
“扶我出去看看!”
方幽晓搀着大统领,由十几名侍卫保护着,出了房门。
院内院外、房上房下,到处都是战场。来的刺客并不多,只有三十来人,全部都穿着白衣,白布蒙面。他们人虽不多,但武艺都高得出奇,左监卫的侍卫们以十敌一都打不了三个回合。对面房顶之上,有一队左监卫,正手持连弩向下伏射。这种阵势,若是换了一般的刺客,不管他们武功如何高强,也不免会有损伤。但是,这一群白衣人却与众不同,也没见他们手上拿着什么暗器,不过手腕一抖,也看不清是飞了什么出去,房顶上的左监卫就“哗啦哗啦”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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