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泛没有回答,但却不敢肯定阿姨的话。
也许给联系方式只是为了让她更好转账呢?
她在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范泛,你可不能再自作多情了。
跟阿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范泛很快便迷糊了意识。
睡眠就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兜头盖脸完全罩住。等范泛意识回笼再次睁开眼睛都时候,已经是下午一两点的光景了。
她迷迷糊糊,头发还粘在脸上,神情涣散,对着空气出神发呆。
诊所阿姨已经不在房间里面,手机在枕头上面震动,嗡嗡两声很快便恢复到了平静。
范泛这才想起来,时间不早,她从上午到现在人都不在宿舍,还谁都没说,刘清悠该着急了。
点开手机,果不其然屏幕上面出现了N条通话消息和来电提醒。
她还没来得及输入密码进入主页,刘清悠的电话震动便再次风风火火传来。
自觉有错,范泛接电话的时候软着声音说道:“清悠,刚刚我在诊所吃了药,睡着了。”
所以想骂人的话在范泛这三两声中消了一半,刘清悠张开的嘴巴最后只能闭上。
能怎么办?人家都示软了,她能怎么办?
骂是不好意思再骂,但该给的批评刘清悠可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以后出去的时候你记得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别这样一声不吭让我回来白白担心。”
“好——”范泛拉长了调子,乖乖答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范泛刚醒,窝在床上懒着身子,思绪还没完全回笼。她简单回了几句刘清悠的问题,便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刘清悠说完话以后,她心里像缺一角一样少了点什么东西。
范泛捂着要打哈欠的嘴巴,说不出来的奇怪,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什么都没有。
奇怪,那能少什么呢?
她摸了摸身边的东西--手机还在,衣服外套也很好地被叠放在了边上。
手指顺着床沿乱摸,忽然碰到了一堆破碎的东西,她还没回过神来,顺着平日的感觉扣了扣。
嗯,质感还挺粗糙的。范泛在心里默默打了个差评。
等到从被子里面掏出来看的时候,范泛整张脸顿时扭曲得变形。
她就说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少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这里面的感情已经不能单单用一个“我恨”就简单概括过去。
范泛绝望万分地摊开了纸,望着上面已经支离破碎的内容欲哭无泪。
曾经有一个帅哥的联系方式摆在她的面前,她竟不知珍惜,等到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如果人生真的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她一定不会捏着便筏睡大觉。
第9章
范母发来视频通话的时候,范泛刚刚打开馄饨的外包装袋。
在诊所里面昏昏沉沉睡了那么长时间,范泛身体力气恢复过来的第一感觉便是饥饿。
饥肠辘辘,是那种最真切,最想要去触碰食物的饥饿。
她就像修炼千年才好不容易幻化人形的妖怪,急切地想要感受到人世最真切的温度。
诊所阿姨叫住她,“诶,等等,我给你交代几句。你们年轻人在外面不知道保养身体,刚一好就要闹腾。”
范泛步子一顿,老实回答:“阿姨我没想乱跑,我就是饿了。”
阿姨笑着嗔怪她一眼,故意问道:“中午不是吃了粥吗?”
“不够——”她拉长嗓子,猫儿一样地叫唤着。
阿姨被她这一声不够逗笑出声,“诶呦——年轻人身体不错,挺能吃的。但这段时间饮食还要注意点,辣的炸的这些东西都先别碰。等我们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吃好吧?”
不知道长辈说话的时候是不是都这样子,像对孩子一样半哄半骗,范泛想到家里的妈妈,心头柔软,乖巧地点头答应。
下午的阳光晒在身上,暖洋洋地能憋出一背的汗来。范泛从学生街头逛到尾部,漫无目的地一家一家餐馆小店打量过去。
泡面炸串和烧烤这些是想都不能想的,范泛即使抑制住自己的步伐,特意加快速度往前走。
但始终没有忍住,停下来,拱起鼻子使劲嗅了嗅。
不能吃的食物,闻闻味道也算一种慰藉嘛。
她继续往前,道路街景逐渐狭窄起来,周围房屋紧紧相靠,左右相连,拐角的巷口处还能看到几株蔫在一处、不算活泼的植物。
继续往前,范泛看到一个馄饨摊点,很简单的一辆小推车,旁边还摆放着几张桌椅。
现在这个时间点没人吃饭,看上去五六十岁的老板娘在旁边包馄饨——粉红色的塑料盆装着近乎一盆的馅料,她左手拿皮,右手赶馅,一下一个,快得范泛看不过来。
旁边的老板也没闲着,守着骨头汤不让它熬干。
夫妻两人坐在暖烘烘的下面,这阳光晒久了,人的身子骨也难免懒怠起来,老板娘放缓了手中的速度,老板也拿过一个小板凳看炉子。在这间隙,两人时不时还聊上几句。
日子不急,他们也不急。
范泛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一幕会突然将她打动。她掏出手机,咔嚓一声瞬间便定格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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