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范父挠头,“当然是一直求着人家,再说上次你不是特意做了几根腊肠送到他家吗?他儿媳妇怀孕嘴馋,让你再做一点送去。”
懒了一段时间的范母头直点,爽快答应:“好啊好啊,我记得家里还有一些农村里面自己做的干野菜。现在人大鱼大肉吃惯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没见过,送他们一些农家野菜反而更显我们诚心实在。”
她又转头冲着范泛,完全没有之前愤怒的气焰,“你啊,在学校里好好读书才是正道。工作的事情,我跟你爸也帮你找了很多亲戚朋友帮忙。实在不行,最下策的下策就是跟你大表哥一起去G市,看他能不能在他上班的公司里找一份轻松活给你干。”
大表哥算是从小镇里出去的第一人,向来心高气傲,对于范母这样的姨妈亲戚一直都不放在眼里。虽然是长辈,说话却是爱理不理。
范母也一直不喜欢他,除了逢年过节基本没有来往。
范泛从来都没有想过,在自己不知道不知情的背后,父母因为她工作的事情愁得提前求人帮忙。她知道在工作还没完全落实之前,父母不知道要替自己承下多少的人情债。
他们一直标榜自己做人自丰自足无需求人,但却为了给儿女一份体面的工作,向人弯腰低头。
心里一下五味杂谈,眼眶发热,愧疚的情绪抽丝剥茧满满占据她的胸膛。
一家人从不客套地说两家话,范泛从沙发上起来,说道:“今天晚上我来做饭吧?”
范母看了她一眼,也知道她的意思,但没让,“你才回来多长时间,还没歇够做什么饭啊!教你弟弟读书,给他检查检查作业。”
安静如鸡的弟弟慌了,果然争吵结束,注意力全往他这边来。他小声拒绝:“妈,我读的是理科,姐学的是文科……”
“语文英语不一样吗?让你姐检查一下你的作业。”
半吊子水的范泛:“……”
果然太乖巧的孩子总会营造出一种读书还行的错觉。
客厅一扫之前僵硬的氛围,范母雄赳赳气昂昂,又恢复到之前乐观活泼的氛围,“我们老范家可是要培养两位大学生!”
【又来了!】——弟弟对着范泛苦着一张脸做嘴型。
范父目光坚定,表现出砸锅卖铁都会供姐弟两人读下去的架势。
范母手指一指,冲弟弟说道:“你姐已经完成考上大学的任务,接下来更上一层楼的压力就要靠你了。”
【我的天!】——弟弟揉着头发表示自己要崩溃了。
反观范母,依旧一派乐天,喜滋滋地说道:“其实我们家也还算不错嘛!一对儿女都能考上大学我就满足了。比好的坏,比差的好,只在中间人家也会说不错不错。”
家里的气氛重新活络起来,范父打开电视机,是C站重放的一个益智类的科教节目,一年前的样子。
全屏幕的蓝光背景闪着幽幽智慧的光,每个参赛选手头上都会打着一盏白光灯,他们抢答做题,一路过关斩将,正确率高的选手可以成功晋级。
镜头一晃,范泛看到齐景。
范泛拿起茶几上的一包薯片,扯开,顺着架势窝坐在沙发上面,弟弟也跟着坐过来,伸手从范泛那边掏来一个薯片,嘎嘣脆地响亮嚼。
屏幕上面放着一道文学类的地理题,主持人清晰地再念一遍。
“唐代的著名诗人李白写过一首《独坐敬亭山》的诗,其中有一句上提到‘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请问——”
她拉长声调,镜头一扫而过上面选手或淡定或紧张的脸。
范泛看到齐景手放在答题器上,他戴着圆形的金边眼镜,一身银灰色的西装衬得整个人干练又冷淡。
长得好看的人,连镜头都忍不住多加宠爱。
主持人继续说道:“请问诗中提及的敬亭山在我们国家哪个省?”
“滴——”抢答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主持人诶了一句,倒也没有急着看谁先获得抢答权,而是慢悠悠地说道:“这首诗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关键考的是什么,考的是你们语文古诗背诵的细心程度,还有对高中地理知识的掌握。综合说起来,这道题还是比较偏文科类的。”
“好,就让我们看看现场的大学生们对基础知识所剩的掌握情况。来,答题人是——齐景。”
厨房里正在做饭的范母突然举起小铲子从厨房里面跑出来。
弟弟无语:“妈,你小心菜糊了。”
头也不回并且专心致志看电视的范母:“我关了煤气灶。”
范父:“……”
弟弟:“……”
范泛:“……”
一行省略号从沙发上三个人的脑袋上整齐飘过。
优异的相貌在某些时刻的确是增分项。泱泱的几百人当中,正式录制两期的女主持人偏偏只记住齐景,“如果记忆没出现偏差的话,齐景同学应该是X大金融系的吧。”
齐景点头,不吭不卑,“是。”
X大对于普通的一本二本学校来说自然是个厉害响亮的名声,但跟国内其他的985还有国外常青藤的学校比较起来只能说是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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