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毅瞥了一眼梁自清眉心紧皱,“自然知道。”
谢安然似乎一下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来人,给小将军准备纸墨!”
“圣上恕罪,微臣不会画画。”
圣上抬手捋了一把黑中带灰的胡须,“朕方才似乎看到了傅爱卿,整个京师傅朔的画该是最好的。”
谢安然听了傅朔两个字眼睛都放光,他巴不得把这几个人一网打尽呢!“圣上说的是,小将军不会画,难道还能不会说吗?”
傅朔从人群里走出来的时候,梁自清的心头忽然被什么扎了一下,她现在是在拖累他吗?
“臣傅朔参见圣上。”
“行了免礼,傅爱卿据着曲毅的话,把这位冲锋陷阵身死他乡的梁盛平给朕画出来,朕重重有赏。”
圣上的话格外的阴阳怪气,傅朔被逼站在书案前面,连拿笔的动作都格外的缓慢。
梁自清缓缓抬头看向谢安然,将他的相貌、恶心的表情,一笔一笔地刻在心里,这个人,不死不足以平我之愤!
看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手里一定有大把的证据等着自己反驳。可若是自己真的反驳了,那要撒一个怎样的弥天大谎,又要让傅朔、让曲毅跟着她圆多少个慌?
“圣上,臣罪该万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开始这一趴了
有点小激动
第60章 你把傅家老小放在什么地方
闻言,圣上笑了,那笑声只是短短一声,可坐在他身侧的常宁,如实地感觉到那深进骨髓的凉意。
“何罪之有啊?”
“女扮男装,欺瞒圣上,战后诈死,欺瞒圣上,只身回京隐瞒身份,欺瞒圣上参加军武大赛,臣——罪该万死。”
梁自清的语速极快,快到曲毅连一个眼神都没来得及递给她,她就说完了。傅朔站在书案边,满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的背影,手指捏着笔都捏白了。
“你倒是自己倒了个干净。”圣上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梁自清身边,“那你说说,怎么叫罪该万死?”
梁自清第一次在战场意外的地方感觉死亡近在咫尺,她吞了一口唾沫,“欺君之罪,按律当斩;妨碍战事,按律当,当……”
“当什么?谢爱卿,当什么?”
“当诛尽九族。”
梁自清不知怎的突然就松了口气,还好,她还没成亲。
“圣上,罪臣父母已不在人世,更没有兄弟姐妹,还望圣上法外开恩,勿要连累其他人。”
“那……”圣上的话没说完,就见到一向沉稳自持的少傅,两步迈到自己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圣上,梁自清已和臣下订过亲,婚书在此。”
梁自清怎么都没想到傅朔居然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他不是找死吗?可傅家不止有他呀,还有傅伯伯,一家子人呢,他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圣上眼神在两人之间留转,忽然就笑了,“好一对鸳鸯,死也一起,呵呵呵,傅爱卿这婚未成,也不算一家人,你可想好了?”
梁自清立马抢过话,“傅大人请你自重,婚书之事梁自清并不知情,还请您……”
“不知情?那是谁写上的其琛,谁写上的梁自清,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大仁大义,你把我傅家老小放在什么地方了!”
梁自清听到这儿一阵的无力,她都干了什么,凭什么让傅朔这个样子护着她?她凭什么呀!
忽然脑袋里一道精光闪过,她想起一件东西,“靖宇,我的刀你有拿回来吗?”
“什么?”曲毅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担心她的刀。
“说话啊,拿没拿?”
曲毅点点头,“在齐远手上,他在下面,本想拿着那个跟你比武的。”
圣上耐心地看着梁自清焦急,似乎很期待接下来的剧情。梁自清见曲毅还是不着急的样子催促道,“让齐远拿上来,快点,快啊!”
曲毅向圣上欠了欠身到高台的边上。
圣上身后的谢安然正一脸了然地站在那儿,身边的侍卫一直跟着,他侧过身问侍卫,“梁自清还有刀?比赛没见她带过。”
“回大人,梁盛平有一把长刀,只是刀柄和鞘能够旋在一起,像是把如身长的关公刀。”
“还有这等好东西?哼,等她死了,咱们给要过来。”
“都听大人。”
齐远自然听出了曲毅的着急,呼哧带喘地把刀拿了上来,“将军,我……”
没等齐远说完话曲毅就附在他耳边低声念了一句,“立刻回家把爹叫来,就说舒洁暴露了。”
“啊?”
“快啊!”
谢安然一直盯着曲毅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去,把这个人拦住了,今日不能让任何人来救梁自清!”
“是。”
曲毅把刀递给梁自清,梁自清也顾不上问他怎么知道她把刀埋在哪儿,猛地将刀□□,瞬间一群带刀侍卫就把她围了。
只见梁自清并无歹意,伸手将刀从刀柄上拔下来,只有一掌长的刀柄里面是空心的,她伸了两指进去,摸出了一张金黄的布帛。
“太和十四年罪臣被圣上封前锋将军之时,圣上赐了一张皇书,可免死罪。”
鬼知道当年她根本不当回事的皇书,居然真的有用得上的一天。圣上从她手上拿过那张布帛,摸上去就是经历风霜,似乎时时带在身上,这人好像还挺尊重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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