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要是真想要这店,你之前就不会把小蔡给撵走!”
呦呵!还有隐情呢?
“小蔡那是偷菜,这怎么忍得了!”
偷菜?伙计很会偷嘛!
“来来回回上菜叨一口,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你说他几句他就记住了,你倒好上来就给人家弄回家!”
正听得来劲,小二跑了来,“姑娘,外面那位官爷说找你。”
梁自清顺着小二指的方向看过去,忽地笑了。
穿着官服的傅朔,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太子少傅的官服同官场别的官职服装不同,通身雪白,远处看还真不像官服,只是腰带上的三朵金花代表着官职的大小。
太子太傅官属师阁,最上面的领导者是太子太傅,最下面则是书官,而太子少傅则是年轻人最高的文职。
虽然不知道这大晚上的傅朔是怎么找来的,但贵在心意不是?
大步流星般走过去像一阵风一样,“傅大人怎么会找我?”
“梁姑娘,这是上午的手帕,我就是来现场再看看,顺便看到你在这儿。”傅朔将手里的帕子递过去有些义正严辞的意味,好像公事公办一样。
梁自清嘴角扬着笑,“傅大人接下来有事情吗?”
傅朔摇摇头很快想改主意,可梁自清已经看到了,“既然没事,傅大人送我回客栈可好?”
傅朔挑了挑眉,你还用我送?“回客栈?”
“怎么说,我也是个姑娘。”梁自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
“那,走吧。”
“等一下,我结账。”
梁自清从腰间摸出五个铜板递给小二之后便出了门,一抬头傅朔站在街对面看着她。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人,那人酒量不好却总喜欢喝酒,每回都要她把他扛回去,当真是从十岁扛到十九。
忽然梁自清左腿一软生生磕在门框上,她一双剑眉拧了起来,看样子很疼。
这样的姑娘也会痛吗?
傅朔来不及多想几步就扶住了她,透过酒馆散射出的光,他隐隐看到梁自清额头上的冷汗,刚刚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梁自清蓄力调整着呼吸,像是一呼一吸都费劲的样子,傅朔想要扶着她向屋里走,“先进去坐着吧。”
“不用,不能坐,扶我走。”
“你这个样子怎么走啊!”傅朔想要将她拉进酒馆,可他一步都动弹不得。
“这是老毛病,走一会儿就好了。快点吧,一会儿该下雨了。”
这个时候的梁自清再也没有调笑别人的样子,那双眼睛也没了笑意,“你说真的?”
“骗你做甚?”
两人一路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远山客栈,好在两地相隔并不远,不然傅朔觉得自己会累趴下,这女人是真的把他当成拐杖了。
一进门掌柜的就跟梁自清打起招呼,“梁姑娘……”
“掌柜的,倒盆热水送上来。”梁自清的笑容几乎是挤出来的。
“好好好。”
梁自清的额头滴下汗水,这大冬天的出汗成这个样子,还真是疼得厉害。
傅朔将梁自清放在椅子上,正想问有没有能帮忙的,梁自清就开始赶人了,“傅大人,我没事了,你先走吧,今日谢谢你了。”
她是笑的,只是眼睛里水雾蒙蒙的,似乎好看了几分。
“那我先走了。”傅朔推开门下楼正巧看到小二端着盆水要上去,“给我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样,只是觉得这姑娘今晚有点可怜。
推开门,傅朔看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后怕的场景。
梁自清左腿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长裤被刀撕开,腿上错综复杂地一道道伤疤简直像是一张网络着腿,而膝盖上面一条长三寸的疤狰狞地鼓起来,红得发紫。
这……当真是一个姑娘的腿吗?
梁自清哪里猜得到进来的会是傅朔,几乎是一瞬间就将桌布拉了下来盖住了腿,“那个怎么……回,回来了?”
傅朔回过神把水盆放在桌上将布巾在水里烫了烫捞上来递给她,“看都看了,还盖它做什么?”
梁自清无奈地皱皱眉,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被看穿嘛!撩开桌布拿过傅朔手里的布巾压上去,瞬间她又皱紧了眉。紧接着,外面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雨。
“你这是一到刮风下雨就痛吗?”傅朔抓了一把水洒在布巾上面维持热度。
梁自清点点头,没有否认。
“多久了?”
“好像有四年了。”梁自清的声音有点哑,可能是太疼了吧。
“能问问,怎么受伤的吗?”傅朔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好像在引诱她说实话,引诱?对,就是引诱。
“我待在一个名荒马乱的地方,受点伤没什么奇怪吧。”
这就是不想说,在敷衍。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呆在一个房间,好像故意在听这冬日的雨,又好像两个人心里都有着点嫌隙在消化。
终于,梁自清觉得没那么疼了便将腿放了下来,屈伸了几下觉得过得去便站了起来。
“今日好得真快。”
“真的不疼了?”傅朔很不相信地看着梁自清,听老辈人说这种病不到天晴两天是不会不疼的。
梁自清笑了笑,看到傅朔还披着一身厚外衣,“好多了,你待这么半天都不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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