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自清一听到这个名字眉心就皱了起来,赶紧接过信上下仔细阅过一遍。
傅朔在这空当问掌柜要了来往的账册,直接让他翻到军队第一次入住的时间,拉过烛台就在柜台上查看。
“掌柜的,我们走后,你可招待过去往郢禺的人?”梁自清看过信,眼睛骤然没了方才的清澈。
“回将军话,单个人是没有的,但有商队。”
“商队?领头的叫什么名字?”
“萧先生”傅朔和掌柜异口同声让梁自清更疑惑了,她走到傅朔身边,“账面上有?”
“这个萧先生近来在账册上出现得很频繁,一个商队,不住客栈住驿站,只有一个原因。”
梁自清深深地翻了一个白眼,“东西不便被官差查探,驿站只要有带官印的一纸文书,就能躲开所有的排查。呼——怪不得褚嘉树查不到运输途径,都被当官的埋得这么深,上哪儿去查!掌柜的,这个萧先生全名叫什么,你这账册上怎么没有啊。”
掌柜的面露难色终于知道这褚大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还真摊上事了,“将军,这——这真不是小人的事,小人从上一个掌柜手上接过驿站的时候,他就说了,这通关文牒上写什么我就写什么,不得多问,这我也没办法啊,这这怎么能算是小人的事呢?这——”
梁自清微微皱眉,“富渊何曾有过这样的规定,是我记得不对?”
傅朔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确是这间驿站的问题,掌柜我问你,你是不是将军队来到彭城的事情告诉这个萧先生了。还说了目的地是郢禺?”
掌柜一脸懊悔,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蠢破大天的事情,“萧先生每次来都给不少小费,小人这——说闲话的时候就——”
傅朔闻言一把揪起掌柜的衣领,“你一句闲话知不知道让多少人送命,你眼前这位梁将军被,被——”
一向温和不会红脸的文官大人忽然拔高了嗓音揪起别人的衣领,这简直有点骇人听闻,可实实在在出现在人前时又让人觉得画面有一种奇怪的美感。
曲毅拿着佩刀走进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眼睛看向梁自清的时候——好像哪里不太对,“喂,那是你相公,你怎么看起来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我还没见过他跟我之外的人红过脸,挺新鲜的。再说,我在这儿,谁敢笑话他。”
“他还跟你红过脸?”
梁自清想了想,某人在床上压不过她的时候确实红过脸。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呢!”曲毅一副保护自己的架势。梁自清很鄙夷地看着她,“是啊,在想你觉得不宜的画面,小子,到成亲的时候就成亲,免得曲家断了香火。”
“瞎说八道!”曲毅白了她一眼上了楼,刚踩在二楼地上回过头,“说到香火,梁将军的肚子怎么没动静呢?”
“要你管!”梁自清抄起柜台上的笔就向楼上扔,眼睛的余光扫了旁边的傅朔一眼,见他没注意暗暗松了口气。
她拽了拽傅朔的胳膊,“算了,他也不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吃饭的噎着总不能怨做饭的人。”
傅朔松开掌柜的,平静了一下,问道,“可记得人长什么样子?”
“记得记得,小人忘不了。”
“纸笔,你说我画。”
“这京师的文人墨客,若是知道傅大人竟然给你做画像,定要讨伐你不可。”闫朗跟着手底下的人收拾好了外面的马匹,刚进来就听到傅朔说要画画像,轻笑着调侃。
梁自清挑挑眉,“傅朔的画这么值钱?”
“吏部大堂挂着一副,今年春闱考生可都挤破了头想去看上一眼,三年一考,状元岂是普通人能考上的。”闫朗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士兵上了楼。
梁自清看了一眼跟着士兵一起一声不吭上楼的谢安然,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
“看守瓦玛的人布置好了吗?”
跟着梁自清的目光闫朗也看了眼谢安然,“你担心他惹事?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就算想干点什么也得费一番功夫。”
“你小心点的好,”梁自清点点头,“对了,我问你个事,我当初走了以后,就是在淇阳的时候,这个肖想有脱离过大家的视线吗?”
闫朗皱眉思索了一下,“应该是没有,你的事情发生得那么突然,大家伙都怕了,回来的时候日日点名,脱离视线肯定会被发现。你是怀疑肖想从那个时候就在帮北夏的人做事?不会吧。”
梁自清耸耸肩,“再说,我也不太清楚。”
另一边的傅朔也在掌柜的讲解下将萧先生的样子画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傅朔向着肖想的相貌画,画出来的人简直和肖想一模一样。
掌柜的还没等傅朔把脸型画完,就已经跳着说就是这个人了。
梁自清连忙走过去,别说,还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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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看,咱们之前苦恼的运货人算是找到了。”傅朔将外衣脱下来搭在衣架上。
梁自清跨过一张椅子倒坐在,手肘架在椅背上满眼星星地看着傅朔说话,“成蹊的案子也算是破了,这次回京师,应该会闲一些吧。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感觉好久没有静静地看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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