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尔察拂袖离去后,朝堂静得吓人,圣上站在殿前,目光盯着那一箱的账册一句话也不说。
乔世栋横跨一步拱手就要说话,却被圣上一拂手憋了回去,“退朝。”
时近午时,傅蒙坐在自家院中下棋,棋子却久久落不下去,直到小厮来报,说圣上将那一箱子的账册尽数送到了正公厅。
听闻此事,傅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圣上肯留有余地,于现在的形势来说,已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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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到天明的青城郊外,冷兵器的乒乓声不绝于耳。
“几年前杀死安珂的人不止梁自清,还有——我!”
听到这话的三个侍卫皆是狠狠地一皱眉,紧接着便出手一拳轰向晏峰的面门。
梁自清没想到旁边的人也打了起来,正想抽空说说他的时候,腰侧一阵凉风吹起了她的腰带,连忙旋身躲闪五步外。
“梁将军这身法不错,十五招了,我这刀还未砍到你。”
“呵呵,安珂客气了,我也没砍到你。”
“那就再来!”
“等一下,我忽然有个问题!”
“边打边问!”安珂手中的刀横劈过来,带着一阵寒风似是要劈开眼前的时空。
梁自清不躲闪,学着安珂的模样,将自己那柄比安珂的刀长出甚多的刀劈了过去。果见安珂半路撤步,退了回去。
“你当初是如何得知那黎梓殊是我往生军的人?”梁自清后脚蹬地翻身下劈,手握刀鞘随时都能一拳将刀从手中推出去。
安珂迎头挡住这一刀,弓步扎地本以为梁自清力气不会太大,哪想这一蹬竟将他整个人推出去三四步那么远,身后忽而传来石子掉落的声音,空谷传响,听着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沿着梁自清的刀锋滑过她握刀的手,一个空翻绕过梁自清到了她的身后,举刀毫不犹豫又是一砍,“他二人离开后我的人就跟上了!”
梁自清反手一个刀花将安珂挡开,迅速离开崖边危险的位置,“不可能,曲毅再怎么粗心也不会发现不了身后有人跟着。”
“我说过我跟着你们很久了,你不也没发现。”
好像有点道理。
安珂正欲再次出手时,一柄剑从身侧横了过来,他仰身躲闪,站定,“你——”没等话出口,他便看到出手的晏峰身后躺了一地哀嚎的侍卫。
“你都没时间听听我的话吗?这外界传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自己没脑子吗?”晏峰追着安珂五步一杀招,直将人逼到了树林边上。
安珂皱着眉,这算是他算漏了的一个人,况且,此人不在往生军的名目里,他到底是谁?
后脚一蹬身后的树干,腾空而起越过了晏峰的剑站在他身后,“你什么意思!”
见安珂暂时没有动刀的意思,晏峰也放松下来,正要说话,梁自清走了过来,“你又跟我抢!”
“哎!什么叫又,之前那次是因为你都快被人弄死了,我要是再不出手,你还能回去吗?”晏峰说起这个似乎是一肚子的怨水,表情委屈死了,可看到梁自清不服气还带着嫌弃的眼神,他又颇为无奈,“是是是,那个安珂诡计多端给你下了药,要是没那档子事,你也用不上我,这样可以了吗,梁将军?”
“我以前就说过,名声给谁都好,但揍人这种活我干着舒服,你们非要跟我抢,这要是你,你气不气?”
晏峰耸耸肩,人家都是不想干活落个好名声就行,她倒好,名声无所谓,人得给她揍,真的是——
就在此时,那被吊在树上的谢安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不远处正说话的三个人。
原来,之前那位安珂不是梁自清杀的,又欺君罔上,哼,有意思。
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浑身用力,晃悠吊绳,匕首的尖端直冲安珂的吊绳,他掉下去便是万丈深渊,既然不能成功,也得让自己心里头舒服。
他都不能好好的被人夸奖,被父亲认可,凭什么往生军、梁自清他们可以!
匕首似乎开刃不久,格外的锋利,一下割开了吊绳一半,绳子因为人的重量迅速下滑,大瓦玛也忽然醒了,看着身下的万丈悬崖哑了声,一动不敢动。
谢安然见人下滑没有掉下去,反手将自己的绳子也割开一半。生死现在于他其实并无二致,既然得不到父亲的认可,那这些作为根本也就没意义。
若是死了能给梁自清添个大堵,岂不最好?
绳子微微下滑,谢安然稍稍比大瓦玛高上一点,手中匕首翻过来覆过去总也够不到人,他急了,猛地一晃绳子。
“啪”
绳子断了
第98章 疯子!
三人看到掉落下的谢安然是因为大瓦玛忽然喊了一声,几乎是同时,从坡下忽然蹿出来一个人,只一个残影便跳下了崖,没等几人反应过来,一个黑色的爪牙便从下面冲了上来,牢牢地拽着崖边的那棵榆树。
梁自清和晏峰对视一眼,抬脚就要往崖边跑,可安珂哪里会放过他们,一刀阻拦了两人的去路,“往哪儿跑!”
晏峰手里的剑忽然脱手直直地冲向安珂,“我拦着他。”
梁自清点点头两步便离开了安珂的攻击范围,来不及看身后两人打架,她疾步跑到崖边,向下望,那是一个穿着北夏服饰的人,难不成树林后面还有安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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