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汐淼连忙跑进去,一下子跳进褚嘉树怀里。他放下手里的账册抱着吴汐淼艰难地从一众账册文书中间走出来。
“给你送证人,有他在,说不定你的进度会更快。”傅朔说话时眼睛看着吴汐淼,一副老父亲的慈爱模样。
“你也真是谨慎,这么才把人送来。来人,带下去送到老周那儿,让他把手里的人先放放,紧着这个来。”褚嘉树很是不满的样子。
陆玉被带走后,褚嘉树见傅朔看吴汐淼的眼神分外热情,“事办完了,你不走?”
“案子牵涉的人抓得差不多了吧,我来的路上听说连兵部尚书都被抓了。”
褚嘉树听到这儿有些苦闷地摇摇头,“那些小的在格目上有名有姓,但那些拿大头的,现今还是有些证据不足,他们若是一反起水,我证据不足,有些束手无策。”
傅朔微微皱眉,“对了,之前就想问你,你不是说少了一个什么重要的格目吗?现今怎的又忽然不需要了?”
吴汐淼忽然挣扎着要下去,褚嘉树把人放在地上,“不是不需要,是有人给我送来了。原本我还质疑那东西的真假,没想到对比之前的账册名字,竟然全都对得上。”
“你就没查查源头?”
“其实——”褚嘉树倒了杯茶推到傅朔面前,“是乔安夏给我送来的。”
“谁?”傅朔拿杯子的手一顿,一脸惊讶。
褚嘉树白了他一眼,“你没听错,乔安夏。”
“她,不是,这朝中早有传言,说户部尚书与北夏关系匪浅,现在她——她这是大义灭亲?”
“不晓得。”褚嘉树似乎不想说这事,他指着里面跑跳的吴汐淼道,“那个小姑娘就是咱们在郢禺带回来的,现在叫淼淼,吴汐淼,下回被丫头丫头的叫了。”
傅朔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气,他不想说,谁也逼不了他,“怎的就姓了吴?之前还跟你爹说她会随了你的姓。”
褚嘉树的嘴角扬了一下,带着些许无奈和遗憾,“这丫头非要随小虾米的姓,我也没办法。”
傅朔没接话,他对褚嘉树和小虾米的感情一直很疑惑,说兄弟吧,他们又称不上,说不是兄弟吧,两个人又有点过于好了。
现下小虾米没了,他还把小虾米在郢禺救的小姑娘给带了回来,让人怎么看都理解不了。
“你——节哀吧。”
“无妨,圣上让你调查往生军的事,你可有头绪?”
傅朔叹了口气,表情很是为难,“圣上这么做就是让我斩梁梁的臂膀,你说梁梁在军中和兄弟们关系那么好,我这上来就询问那么避讳的事情,这不是让梁梁以后难做吗?”
“也未必不是好事,你想,这事若是别人来做得拖多久,圣上的圣旨里可是写了,何时把事情调查清楚,何时开忠义祠归灵。除了你,谁还会这么着急为往生军办事?”
两人在正公厅闲聊了好一会儿,你开解我我开解你,倒是双双心情舒畅了些。
正说着,忽然门外跑进了一位正公厅的部下。
“掌使大人,宫里传来消息,让傅大人和您,即刻进宫面圣。”
两人面面相觑,昨日刚刚下了圣旨,今该是忙碌之日,圣上怎的忽然召见?
“可知因为何事?”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傅朔,“似是往生军逃兵之事有人投案。”
“什么?”傅朔忽地站起来,投案自首?难不成——是晏峰?
褚嘉树连忙回到屋中把吴汐淼拉出来交给自家下人带回家,复而拉着傅朔连忙往门外走,“快些去吧,说不定还有转机可循。”
两人正疾步走着,身后那人还跟着,褚嘉树回身,“你还跟着作甚,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是掌使,还有一件事。”
褚嘉树把傅朔送上马车,“快说!”
“是户部尚书家,发丧了。”
“发丧跟本官何干!”褚嘉树立了眉,有些凶。
“死者,是乔二小姐乔安夏。”
褚嘉树上车的脚一顿,乔安夏?他怎么忘了穆尔察在乔府这么重要的事情!
“大人,圣上催得紧,还是回来再办乔府之事吧。”
褚嘉树心里有点慌,但皇命在前,他得先进宫,“这样,你派人先去乔府,找一个叫夏莺的丫鬟,记住了,千万保她性命无虞。另外,把乔府监视起来,本官不准有任何一个人走出乔府,而你们不知道。”
“是,属下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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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人人自危的场面又一次来临了,宫女们你推我我让你,全都不愿到御前奉茶。
太监们还□□着膝盖站在门外守着,生怕哪一下就让自己遭了难。
“啪”地一声,茶杯碎了,溅到门口值守的太监一脚。
众人皆跪下来,半句话不敢说。
“是一人之罪,并无他人牵连。”
说话的人声音不大,不仔细听,会以为是在说笑,但他每个字都透着坚定。
“无人放你,你怎么离开!那么多逃兵,难不成都是你撺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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