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我救了个人,不道谢也就算了,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无耻!你说让谁过来便过来,你当傅朔是什么人!”
梁自清心道这人死脑筋,不过就是说了句无心的话,现在这样要死要活的……真是……唉。
说话间,梁自清松了脚抬眼看向傅朔,朗声道,“傅朔吗?后会……有期。”
那男人还要追,傅朔拦住了他,“别追了,她没有恶意的。”
“你这人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总被欺负!这种人她有意轻薄,你就要打回去,让她知道你不好惹!”
“萍水相逢,人家救了我就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现在这样,叫忘恩负义。”
“酸酸酸,你们这些书生真是没救了!你还是快点走吧,一会到了正公厅有你忙的。”
傅朔笑了笑带着书童和谢攸宁向正公厅走去,今日,的确有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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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公厅是当今圣上为排查忠奸,彻查贪污腐化而设立的司署,让人很难理解的是如今的掌使大人是个女人,年方二十有八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姑娘。
可前朝三百文武大臣,没一个人敢说她的不是,身为正公厅掌使,她的手腕强硬,只要圣上出言彻查,便是九辈祖宗的吃喝拉撒,她也能挖个清清楚楚。
褚嘉树进入这样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心愿,可名至榜眼,坐何官位并不是他能自己做主的,圣上派他去哪儿就要去哪儿,加上自己父亲太傅的身份,他根本连反驳都不能。
刚刚进入正公厅坐着少掌使的位置,昨晚突入其来的碎尸案实在是让他头疼,第一桩案子一点准备都没有,查无可查,他急需一个帮手,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傅朔就成了他的第一顺位。
“傅大人这边请,褚大人一早就吩咐好了,他现在正跟江大人汇报工作,您稍等片刻大人就会到了。”傅朔点了点头坐下来。
褚嘉树有单独的工作间,大概六十平米的地方很是宽敞,正对门口一张书案,后面侧面都有书柜,旁边还有一张塌,上面有棋桌想是招待客人之用。
坐了没一会儿外面一个五品千元走了进来,“傅大人,掌使大人有请。”
傅朔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那个正公厅的掌使,总觉得手腕太狠辣为人没有人情味。
“请。”
可人家是一品高官,殿前红人,他不得不去。
走过长达百米的长街,傅朔进了一栋二层的小阁楼,在千元的带领下,他第一次见到了不在朝中的正公厅掌使江雪江大人。
那是一个背影,长发被束起来用发带绑住,一身淡绿色的长裙清新脱俗,即便是二十八岁的年纪,也仍旧让人觉得正值青春。
她身边的褚嘉树微微低头见到傅朔来了,像是松了口气。“掌使,傅大人到了。”
江雪转过身看向傅朔,“你来,是帮忙的?”
没有官场寒暄,没有矫情废话,江雪一出口便是重点。
两位论起官职其实不相上下,但是正公厅威名在外任何人对眼前这个女人都会有一丝丝的敬畏,甚至畏多余敬。
“成蹊第一次独立办案,大事小事总会有不周全的地方,下官和成蹊从小一起长大这点忙总是要帮的。不然被外人看去了短处,岂不是折了面子?”
褚嘉树表字成蹊,这个名字若不是最亲近的人还真的叫不出口,“圣上曾在我面前提过,说刑部尚书大人的独子聪慧过人,而且冷静谨慎,说不定会是正公厅想要的人才。可我总觉得傅大人谨慎有余,果断不足,正公厅是个什么地方,它容不得半分差错,所以我没同意。”
傅朔摸不准江雪是什么意思微微低下头埋起自己的目光,“这次的案子我会牢牢盯着,事关京师百姓安全,三日之内,我要看到确凿证据,五日午时,我要看到犯人伏法,可知?”
褚嘉树眉头一皱,“掌使大人,下官第一次办案,三日时限是不是太过……”
“不是有傅大人吗?你们一双二甲,会有办不好的事情吗?”
科举前二这事情怕是要被说个三年了,真希望快些过去。
褚嘉树还想说什么却被傅朔拦住了,“不知大人是从何时算起三日?”
“此刻。”江雪抬手指了指五步远的滴漏面色沉静如水。
“报大人,邵公子到了。”
不知是不是傅朔恍神了,他竟从江雪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温和的笑意,“你们还不去办案吗?三日太多了吗?”
轻启朱唇,江雪的话如千斤重,傅朔低下头作揖然后带着还愣着的褚嘉树出了阁楼。路上,他看到了一个男人手拿食盒满面春风,约莫三十的年纪沉稳大气又不失优雅,容貌更是见过难忘,这样的人怎么会来正公厅呢?
见傅朔脚下停了褚嘉树也看了过去,“那是京师第一商,开珠宝店的。”
“邵记?”想着刚刚在屋里听到的“邵公子”傅朔就想起了京师的邵记。
“对,邵记邵珂。”
京师商界的神话,六年前便已经将邵记开满了富渊的各个城池。
“他们……”
“他们和成亲的夫妻没什么两样,只是没有一纸婚书而已。”
傅朔耸耸肩不想再听下去了,实在和他见到的江雪相去甚远,“还是快带我去看看卷宗介绍案情,三日可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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