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景之战正值深秋,那时候将士们……”
梁自清陷入回忆中,那些记忆里血肉模糊的场景一点点重现在她眼前,换过来换过去,可兜兜转转,仍旧是那几张脸,那几声嘶吼,还有城门破时所有人松的一口气。
讲着讲着,梁自清就忘了停顿,甚至没发现在公主屏障后面走出了一个人。
“后来想想,那个时候的往生军应该除了信念什么都不剩下了。”
低下头轻叹一声,睁开眼时见到地上的一道影子,“谁!”
抬起头时,曲和老将军就硬生生闯进了她的视线。
“将……”
公主殿下好整以暇地靠在后面的椅背上,露出了自梁自清进门后的第一个诚心诚意的微笑,“本宫不知道老将军和你什么情分,但是既然老将军开了口,不管是刚刚的试探,还是为你为全天下的女人说话,本宫都会做。”
曲和转而给公主行了礼,“老臣多谢殿下。”
“想来你们有更多的话要说,本宫也急着去给全天下的女人讨一个军武大赛的许可,你们自便。”
目送常宁离开屋子,曲和轻轻叹了口气,“当年若是知道你是个姑娘,那么多的苦哪里会让你来受。”
梁自清咬紧牙关笑了笑,“将军说的什么话,当一日兵就守一日安宁,这不是您说的吗?”
“你和曲毅那小子待在一起那么久,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他……他傻呗。”
曲和站起身走到梁自清身边,“舒洁啊,幸亏你没事,不然老夫这心呐……呼——真不知道怎么说好。”
梁自清眼睛眨呀眨想把眼泪眨回去,“卑,卑职迫不得已……毕竟卑职没法回朝,那样就真的是明目张胆地欺君了。”
“那为何兜兜转转又想回来了?”
梁自清听到这儿一下子坐直了,“将军,那北夏的皇盐……”
“你也知道?”
梁自清一愣,难道这事情都已经传到往生军里了?褚嘉树不是连圣上都没报吗?
“舒洁,这世上不缺你一个将领,你真的想好了要回来?”
“其实——将军,我除了打仗带兵,我什么都不会,难道真让我,嫁进傅家然后一辈子相夫教子?您听着像不像个笑话?”
两个人在屋中叙旧良久,直到梁自清摸着茶杯都凉了,两人才并排往外走。
“老夫上回说的话可不是胡说的,你出嫁的时候可要从将军府走。”
梁自清一听到这个话就想起昨日傅伯伯的样子颇觉得好笑,“将军,这事情还是你跟傅伯伯说吧,他……好像不太愿意。”
“这还要他愿意?嘁!我这以后就是他亲家,他还不得给老夫拎拎清楚!”
“还有啊,将军,我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怕到时候求情的人太多,反而圣上那儿不好交代。”
曲和一掌拍在她肩膀,笑得前仰后合,“你个臭小子,还求情的人太多!是你想多了!”
于是傅朔站在屋外见到的就是这个场景,老将军很开心,梁自清似乎也很开心。
不知不觉,傅朔也笑了,想来,是好事多。
“不过将军,我听傅朔说,常宁公主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怎么这一次这么爽快?”
“前些年圣上动过和亲的念头,可往生军赢了,她没嫁,你觉得多大的恩?”
“还有这事!”
“怕动摇军心,老夫谁都没说。”
第二卷 二两猪肉几许糖
第42章 参加军武大赛吗?
肖想在自己的宅子里待了好一阵,闷得实在难受,刚一开门就被一个小乞丐给撞了,正要给人家扶起来,小孩递给他一张纸条转身就跑。
肖想拿着纸条摸了摸脸,我有这么吓人?
捻开纸条,上面清楚写着一个地址,还留了一个姓,“游”。
回想起迎春宴的事情,肖想迟疑了一下,游掌柜是见过的,朝中各位也似乎的确跟他有各种各样的联系。
如若这个联系把握好,是不是在往生军中的职务还能往上走一走,这次军武大赛看起来像是友好的切磋,其中那些见不得人的弯弯绕绕,可能只多不少。
还有四营的都头一直都无人敢坐,圣上此番大概也是被某位提醒过,就是不知是谁这么狼子野心想要坐梁盛平的位置。
不过不管谁坐,只要不是梁盛平,他都夹道欢迎。
低头又确认了一遍地址,既然有人相请他得给人面子不是?
缘竹曲这地方还未到京师便已经如雷贯耳,京师附近的所有城池几乎都有这样一家店,听说京师的缘竹曲才是总店,他们的老板娘是个绝色美人,深谙情理,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会做生意。
“军爷可约了人?”
“游掌柜。”
小二把抹布往肩上一甩,“二楼雅间玄子接客!”
“军爷楼上请!”
二楼露出脑袋的玄子是玄字房专门的负责人,能够得上雅间自然非富即贵,做的上雅间的伙计也是同样的高人一等。
肖想跟着玄子上了二楼,开门后他意外地见到了几位本该坐在朝堂上的大官。
桌上没有菜,一张桌子那么大的地图,四人面前摆着笔墨纸砚,大家都在交谈,好像很开心。
游掌柜见到肖想来了,忙起身迎他坐下,“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以后就负责咱们线路安全的问题了,保准瞒过所有的防线,安安全全给大家送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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