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珺气急,眼看实情唾手可得,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人溜走了。而且有此一次,他们肯定防备愈紧,下次再想见可就难了。
而后一连几日夏珺皆闷闷不乐,老者一行也再未出现于舞馆中。夏珺为自己的打草惊蛇、冒失唐突却又未准备万全而懊恼不已。老者一旦消失,景行之事更无从查起了。一切仿佛又回到起点。
一日夜深,月色缱绻,夜深露重。
夏珺早已躺下,却仍未入睡。
忽而烛台灯芯晃动,忽明忽暗。
夏珺警觉,起身一看,见一身影立于屋内。
是那名老者。
他向夏珺微微颔首,道:“冒昧叨扰,姑娘请跟我走一趟,有人想见您。”
夏珺有些迟疑。
老者又道:“那人会告诉姑娘五年前之事。”
夏珺一听,便也顾不得什么,起身将外衣穿上,拿上佩剑。两人身轻影快地出了舞馆,并无一人惊醒。
老者带领夏珺来到一处住宅,像是个普通农家院落,低墙残瓦,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引人瞩目,还有些破败。
门口并无任何把守,夏珺跟随着走了进去,进入东边一间侧房。房间不大,装饰也相当朴素,仅放置一几,几个坐垫,一张床榻而已。
一身影坐于几后,夏珺辨认出来,是那白衣男子。
老者对那男子躬身道:“少主,人已带来。”
少主?夏珺还未弄明白眼前人物关系,白衣男子已挥手示意老者下去,转眼间房里就剩下夏珺与那名男子二人。
“你是谁?为何让我来这里?”夏珺后退了一步,将手偷偷按在佩剑上,警惕地询问。
“你不是在调查五年前之事么?我可以把我们了解的告诉你。”白衣男子面无表情,语气却甚是平和。
“怎么突然又对我友好起来?你们不是三番五次想杀我么?”夏珺对这个转变有些看不明白。
“我知晓一个道理,”白衣男子道,“消灭一个强劲敌人的最好方法,便是将其化敌为友。我们一时半会也除不掉你,虽不会成为友,但也好过与你为敌。”
夏珺对这番理论有些吃惊,但这样的情况对她确实有利,机不可失,她便紧接着问起五年前之事。
“当年千仭崖梁府迎亲队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能先问一下这与你的关系么?”
夏珺思忖了一下,顿了顿,低下头:“我便是梁府公子梁景行即将迎娶的未婚妻。为着当年事件的蹊跷,寻来此地,想查个究竟。”
白衣男子正倒茶,听夏珺如此说,抬头看了她一眼,将一盏茶置于她面前,示意她坐下。
“既然如此,我有个消息,对你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夏珺坐下,并不喝茶,向前探身急切道:“什么消息?”
“如果我告诉你,根本没有坠崖,梁景行也没有死呢?”
一句话让夏珺惊喜交集,却又不敢相信。她从来没想过景行还活着的可能,一直以来为景行查明真相,找出害他之人的信念盘桓在她脑中,但从未想过整个坠崖事件不曾发生。这人的话是否可信?可不是又一次的伎俩?
“可我查过永川县志,里面明明白白写着景行的坠崖之事,梁府所报消息亦是如此,难不成梁府会谎称自家公子身亡?”夏珺太希望这个消息是真的,反而害怕希望落空,因此举出疑惑之处,口中质疑,心里却暗自希望白衣男子打破这些疑点。
“他们在搞什么诡计我就不得而知了,也不感兴趣。但梁景行没有坠崖,这是我所确定的。而且不但没有坠崖,当年还在千仭崖抢走了属于山庄的一批火器。”
一番话让夏珺险些叫出声来,既然凭借千叶山庄庞大的势力与灵通的消息,确定景行未死,那么几乎可以肯定是真的。景行还活着!夏珺突然觉得这么多年来的孤独、愤恨、奔波全都是虚无的,柳暗花明又一村,上天待她不薄,她有些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拿起面前的茶盏,大大地喝了一口。
“那他为什么会抢你们的火器?你们山庄是制毒的,哪来的火器?”夏珺放下茶杯,寻出疑点,又继续追问。其实就是害怕任何一点不合逻辑处使景行活着这件事成为镜中月水中花。
“这这与你无关。我已经告诉了你想了解之事。以这个消息作为交换,我们之间也算恩怨了清,以后各有各路,互不相扰。还望夏姑娘高抬贵手,不再挡道。”白衣男子开始下逐客令。
夏珺还不想离去,刚知道这个让她喜出望外的消息,她急于知道更多的细节,以及如何能找到景行。但看白衣男子的冷漠态度,似乎已不想再聊下去,自己也没有继续在这里待下去的理由。忽然,她又好奇起白衣男子的身份,他为什么知道这些秘密?跟老者什么关系?
“请问公子贵姓?”她想,若是多得知些这人情况,今后想找景行,也可以来问他要线索。说两清又怎样,反正她转脸不承认就是了。
白衣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视线停留在她脸上,又转到她面前的茶盏上,然后开口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叫叶空城。”
“那真是多谢叶公子了,这份恩情,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夏珺诚恳地说道,这倒是真心话,能够得知这一消息,她确实对叶空城连带千叶山庄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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