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洞天,夏珺一下子想到这个词。
“珺儿,你就在东厢房歇下吧。”梁景行对她说道,并没有对此地做过多解释。
“好。”夏珺答道,刚想问那你是住在哪里,又把话咽了下去。刚来梁景行一路领进来,虽说竹集馆已经关门歇业了并无一人,但这片院落有零星家仆侍从等,都以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所以,自己还是不要问这种会让人产生不好联想的问题了。
梁景行似乎根本没考虑其他人的目光,将夏珺领进东厢房。房间与普通民宅无异,虽不华丽,但一应设施俱全,别有一种温馨的氛围。夏珺打量着房间,这是她出门这么久以来,住的最上乘的房间了。
“渴不渴,喝点水。”梁景行走向桌边,斟了一盏茶递给夏珺。
夏珺接过来,在桌边坐下,她想,景行接下来应该要告诉她缘由了,便看着他。
“珺儿,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你会不会恼?”梁景行也坐了下来。
“什么计划?为何连我也不让知晓?”
“你知道,自兄长病逝后,梁氏一族日渐式微,眼看已无力回天,而作为现存唯一的嫡子,我有责任与义务复兴家族,这也是为兄长完成未竟的遗志。”梁景行缓缓道来,“但当时各种外来势力渗透进来,周围大族虎视眈眈,隐隐有吞并之势,而我的身体状况又广为人知,只怕随时会有人对我不利。所以,我只有假死,隐居于此处,暗自学习梁氏剑法。那日迎亲队伍的二十余人,皆是我精心挑选的族中高手,他们教授我武艺,以待有朝一日能够以剑法重新立于江湖之巅,重振家族之誉。”
“所以,你现在已经会武艺了。”夏珺惊叫出来,突然才想起来,刚才梁景行救自己于阿六刀刃下之时,那一气呵成的招式,如此武艺,并不在她之下。
“是的。我已习得梁氏剑法。”梁景行平淡地答道。
“你的身体,已经不要紧了么?”夏珺关切地问道。五年前的梁景行,可是走疾一些都会气喘,现在居然能够习武了。
“不要紧。”梁景行微笑着答道,让夏珺放心。
“那我们比试一番,正好我现在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夏珺迫不及待地提出这一提议,她非常兴奋,不仅为梁景行身体恢复感到高兴,更为他掌握了梁氏剑法而欣喜。
梁景行刚想开口拒绝,但夏珺已经持剑跑向院子,他只有无奈地跟过来。一如幼年时候,他总是对夏珺的突发奇想无可奈何。
就这样,两人于院中相对而立,夏珺持随身佩戴的长剑,梁景行也命人拿来了自己所用之剑。
月色如霜洒清辉,将院子映得发亮,四周无人走动,只能听到虫鸣鸟啼。
夏珺与梁景行皆拔剑出鞘,落叶席卷地,剑光映寒气。
“请。”梁景行示意夏珺道。
夏珺便也不与他客气,剑尖点地而起,空中翻腾后直指梁景行,后者侧身闪过,缠剑而斗,眼看夏珺剑锋放缓,攻其不备,扫过眉间,夏珺忙转头同时又将剑向后一指,趁梁景行闪避之时,向前一跃,急速刺去。就这样,两人交锋几十个回合下来,梁景行竟然更占上风,夏珺惊异于他剑法的纯熟与动作的历练,更不敢相信短短五年,他的体质竟然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与她较量的,仿佛不是以前那个病弱的梁景行,而是另一个改头换面的人,借着梁景行的外壳,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内里。
一番缠斗下来,两人都有些体力不支,便收剑作停。夏珺气喘吁吁,看对面梁景行已经满头大汗,身上衣衫也湿了一块,但好像在勉力自持,依旧挺拔地站着,并不像夏珺似的大口喘气。
“你的武艺好像已经在我之上了,你这几年所学颇丰啊。”夏珺赞叹道。
“你的武艺也不差,看得出平时没有疏于练习。”梁景行也夸奖夏珺道,仿佛看出了她的疲惫似的,“你回房早些歇息吧。”
“可是,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你说,好多事想问你。”他们时隔多年的第一次见面,她不想这么快分开,害怕这只是一个梦,明天一早起来就没有了。
“今日太晚了,你好好休息,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梁景行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如暖风一般,将这秋日的寒气吹散,也消除了夏珺心中的担忧与顾虑。
夏珺答应了,听话地回到了房间。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现在的梁景行,不需要她保护了。梁景行如今长成了一名英姿焕发的七尺男儿,他可以为家族挺身而出了。
梁景行依然站在原地,待夏珺关上房门,才转身院子后方疾走,没走出两步,便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随即便咳嗽不已。从回廊处跑来一名男仆,扶着梁景行,为他擦拭了嘴边血迹,将他搀扶至后方房间。
进入房间,里面有一人在等待,是一位中等身材、双鬓微白的年长之人,似乎在此已有些时候了。他见梁景行进来,便迎了过来,让其在椅子上坐下,关切地察看了下他的身体。
“二叔,无妨。”梁景行向他摆摆手。
那人直起身,向梁景行正色道:“景行,刚才那女子,所使的可是梁氏剑法?”
梁景行知道这一看便知,肯定瞒不过二叔,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梁氏剑法向来不外传,若是被外人偷习了去,你知道祖制规矩的——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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