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人,她她她就是岐封山给少爷吃药的女女女人!”田见溪尽忠职守,哪怕此刻只想逃之夭夭,却还是硬撑着把话说完。
张仕图首度脸红。不过呢这绝对不是因为害羞,成分不明。到底为官几十年,略微一怔,神态即恢复自然:“胡说!这是王爷挚友,以前有什么得罪林姑娘的地方,马上陪罪!”
“不不不!他们没有得罪我!”鱼鱼忙声明:“是得罪了春老板。张大人不好意思,爹爹说做人得善恶分明,虽然对于张公子不能说话这件事我非常难过,但我还是没办法让公子在两年内说话。”
善恶分明?这么说,张家公子已经被定为“恶”人了?子不教、父之过,这么说,知府大人是教子无方甚至上梁不正下梁歪了?朱赤在一旁佩服万分,林鱼鱼啊林鱼鱼,总有一天你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眼见张仕图唯唯称是,朱赤大袖一挥:“天色不早,张大人请带路。”
--早吃早回,回来小睡片刻,他们还有活要干呢。
第11章 (八)黑衣黑衣
子夜时分。
嗖嗖--
两道黑影分别从潮平、风正阁掠出,一前一后跃上屋顶。
都用黑布蒙了脸,前面黑影足不点瓦,后面黑影奋力直追。终于给追上了:“等等!”
“什么?”黑暗中猛地晃来两点星光。
“你知道监牢在哪?”
“呃...”星光猛闪,那是在眨眼:“不知道。”
被打败:“那你跑前面?”
......“习惯了。”如果你家有个做事拖泥带水的师父有个总想着替师父善后的爹爹有个走路不看路的大师兄有个看路却不走路的二师兄再加上只会跟人屁股后头的雁雁,一样会习惯万事走前头。所以黑影之一鱼鱼理直气壮。
“我下去问。”黑影之二朱赤又觉一股无名火从丹田烧起。乱走这么一圈也不知到了府衙哪个地头,前边有个房间亮了烛火,不远处有两名守卫持了长茅站岗。朱赤身如残叶,轻飘飘落地,石子脱手,一守卫倒下。旁边那人发现异状正要喝问,身后风起,脖子一紧被扼住,半点声音发不出来。
“去监牢,带路。”刻意压低嗓音,冷嗖嗖没有丝毫温度。守卫浑身打颤,死命点头。这守卫不识轻功,自然不能再上屋顶,示意鱼鱼下来,乖乖走路,这么一来,势必经过那亮着烛火的房间。不过按下午江龙提莫浅言的速度推测,监牢应该不会远。
封了守卫哑穴,鱼鱼朱赤一左一右挟起他,嗖--越过雷池。正要前行,忽听到很耳熟的声音:“大人,差点误了事!三月份朝中拔下二千白银,大人悉数扣下,所以莫浅言原帐上分文未记。”
这声音,分明就是田见溪。还有他们说什么来着--莫浅言?
鱼鱼朱赤对望,都有些意外。
“我看看。”这回是张仕图。只听一阵悉索声,半晌:“赶紧补上。这些银子一分不少都得记在莫浅言帐上。先生,今晚不睡觉也要再核对一遍。”啪,显然帐本被甩到桌子上,声音有些恨恨:“没想到莫浅言竟连身家性命都不顾,暗地里递了府报进宫。更想不到别的人不来,来个辅政王,连淑妃娘娘的名头也没法搬出来震一震,这才弄得手忙脚乱。”
“是、是。”田见溪唯唯喏喏,也不知他“是”的什么。“不过王爷好像对这事没多少心思,他不是说了,赈银一派发好就回朝复命,而且一直和颜悦色,对大人客气得很。所以大人宽心,帐目的事交给卑职,大人先去休息。”
“那不一定。王爷虽然没说什么,不过毕竟是皇上亲封辅政王,没点心计手段能坐这位子?他越是从容,我们越要小心。”
“是是,大人明鉴。”
对话至此告一段落。
原来事情果然如此。鱼鱼朱赤对望,都是了然。远远有脚步声走近,忙按住守卫躲在柱后,只见一名侍女端了两碗不知什么汤汁停在门外:“老爷,夫人命红霜送参汤过来。”
送参汤?
顿时有了主意。鱼鱼摸出一包药散,随手抓几片落叶抛出。叶子打在侍女背上,侍女受惊回头,鱼鱼窜出将药散倒入两碗参汤中,功成身退。这一串动作快如鬼魅,直看得守卫目瞪口呆。
“进来。”侍女入内。
鱼鱼掀开黑布做个鬼脸:“明天看他们好戏。走吧。”
而朱赤发现自己竟很明白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原来你不笨。”
鱼鱼打横就是一脚。朱赤因隔了个守卫没察觉到来势,闷哼一声,只好受下这一脚。
再不打话,继续往前。
果然不出朱赤所料,转过几个院子,出了后门,穿过一条街,便是开沙府监牢。除墙特高门特厚,外面后来与民宅无异。门楼处灯笼高高挂起,一片通明。四个守卫分左右站立,门柱上还栓了两条大狼狗。这一小方的明亮,衬得四周越发漆黑。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牢?”鱼鱼好失望:“不是得铜墙铁壁、水滴不进吗?”
“那是传说好不好?”朱赤无力□□:“比如,你该不会以为皇帝头上真有龙在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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