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什什么!”鱼鱼骇的大退三步,眼珠子瞪成圆的:“啊呀!难怪了!原来就是姐姐你!”转眼间大惊又成了大喜,喜上眉梢喜不自禁:“刚才还怕不知怎么和姐姐说第一句话呢,现在好了,都认识了,姐姐请我喝粥吧!”
那女子,那御封女神捕,那朱小九,止不住便泛起灿烂灿烂舒畅舒畅的笑,唉,多少日子没见这么可爱的人了呀!“还怕姐姐赖帐吗?这边走,姐姐要请你吃的,可是天上地下第一美粥,出自天上地下第一美人之手呀!”携了鱼鱼,穿堂过室,竟也走起房顶这条捷径。这沁园春也好生了得,东厢西厢左厅右堂,一时间像是走不完了。一开始都是灯火明亮人声如潮,过了一两进,便是安静幽雅的客房。再过得几进,便又看到灯火通明,只是,这些灯影下还立了一桩一桩的人影,原来是不知凡几的守卫在站岗,红衣黑边,刀剑在手。
朱小九轻飘飘落下,便有守卫朝她行礼。园中花木繁盛,在这夜里,都成了一块一块的黑影。灯笼高挂之处,露出亭子的尖角来。一阵微微的咕噜声从亭中飘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馨香,也从亭中逸出。而亭子的石桌子上,摆了一小红炉,炉上有一小泥煲,白色雾气洒洒然从煲缝飘出。想来,这就是声音和香气的来源。
“大师兄,蹭粥的小九又出现啦。”朱小九大摇大摆踱进亭内,鱼鱼便坦坦荡荡跟进亭内。嘿嘿,虽然人家用的是“蹭”字,不过不用自家蹭,所以也不用自家害羞。
只是,亭子里有人吗?
“一碗。”却果然有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某个缝里裂出来。是哦,冷的冰的,像是从大理石地板上切了缝之后,东卡西碰后终于冒出来的。
“两碗。”朱小九可没有半点蹭粥人应有的自觉,径自讨价还价起来。跃起三尺高,落地时,手里多了两个青瓷小碗,碗里两个青花小勺。这碗这勺,原来是放在亭子的梁上!
“她不是自家人。”那冷冰冰的声音添了不悦成分,意思是,她不是自家人,凭什么喝我的粥。什么啊!世上还有这么小气的人?鱼鱼循声看去,终于看清亭子的边边上坐了一人。黑的衣黑的袍,灯笼的光亮太弱,以致这衣这袍要与夜色融在一起,不留心看,真看不出来。
但,慢着,他的头发,是白的!
两尺余长的发,温柔而多情的披散开来,丰润而优雅的白着,千丝万缕,惊心动魄。那是完全不同于老人暮白的颜色,似乎--只能说似乎--他的头上刚下了场雪。飞扬的雪寻觅到自己的停留处,倦倦卧下,婷婷舒展,从始至终,她们鲜活而动人。身上的衣却是一种纯净的黑,白发从头顶一直伸延到腰际,黑与白,似与生俱来。
如此矛盾,如此融洽。
不用看他的五官,不用评他的高矮,这一头白发,已足够他担当美人之称。
而当他从阴影下走出,当他毫无破绽的眉衬着凤形的眼从阴影下走出,当他懒洋洋冷清清睁着那双眸,不用再看其它,这眉这眼,已足够他担当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原来,这世上,男子,也有“美”人——家里老爹是美男子,而他,纯粹的就是一个“美人”。
鱼鱼扬起明媚的笑,她是记得他的:“原来是你。”
——正是昨日,无名饭馆里,他对她,展开了世上最美的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大家了,中间停了那么久。特别是ai...制灵符制的那么辛苦,弯却死性不改。我是罪人,可不可以以泪洗罪?开哭.............
第25章 (二十一)好一锅粥
女神捕朱小九蹭来的粥,果然其美无比。小九坐东,鱼鱼坐西,悬了两脚在半空,晃悠悠就是一碗下肚。
碗搁梁上,人就得坐亭上。
“嗯~”鱼鱼回味无穷:“好吃。”
“可惜一煲只得两碗。”小九此恨绵绵。
“那么再来一煲?”鱼鱼挪动身子,将两人距离缩成一臂以便晓之以情。
“难。”小九一字挡回。
“等。”鱼鱼排除万难。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小九探过身子,将一臂之距缩成一指:“你可知道,这粥为什么好喝?”
鱼鱼端碗凝视,半晌:“因为很香。”
乌鸦扑愣扑愣群飞而过...
“因为...”小九伸手拍走头上的乌鸦,顺手抹了抹汗:“煲粥的水是春寒快马从三十里外取的山泉,煲粥的锅是夏丝从大师兄家背过来的百年红泥煲,煲粥的炭是秋剑砍掉福大发前院那株老杉树烧成。当然,最最主要,那煲粥的米...”
重要的东西,往往需略事停顿等对方发问。鱼鱼应停而问,只是关心的东西没在重点上:“米就算了,那春寒夏丝秋剑都是什么人?他们懂煲粥吗?”
这回,黑线三千。
“春寒夏丝秋剑冬无名是中原山庄四人行,行的意思,就是大师兄出行他们要跟行,庄里十大高手的前四。”小九只好自力更生,把重点拉回原处:“你有发现,那粥吃到口里有什么特别?”
“特别?”鱼鱼再次端碗凝视:“有!”两目烁烁:“特别的香!”
“真聪明~”小九发现自己好久没遇上如此富有挑战性的人了,罢,自己来:“是特别的碎。每一粒米都经过三剑,每一剑的角度、力度均不相同,将米香削得恰到好处。再加上大师兄这剑有时削花有时削草,这米也又沾了别种不同的味道,混在一处,越发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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