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后宫叫德妃_阿琐【完结】(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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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幽幽将她们看一眼,这话没头没脑,可却中她的心意,瞧见边上有软轿过来,还以为是自己代步的轿子,一面朝那里走去,口中就冷笑:“生男生女都是天定的,生不出儿子福气是差一些,可生女儿总好过没有,那些生不出的,才可怜不是?也不知是谁造的孽。”

  宫里宫外都知道四福晋似乎不生养,刚刚既然提起四阿哥的女儿,那王常在这话明摆着是嘲讽四福晋,可是王常在走近那轿子,却发现不是自己的,回过身要问她的轿子在哪儿,竟见德妃娘娘立在门内,随行的宫女太监都无视她,先跑来压轿掀帘子,后头的人才簇拥着德妃娘娘出来,边上则有人提醒王常在:“常在,您让一让,娘娘要上轿了。”

  方才的话岚琪听得真真切切,心头虽恨,可不至于在宁寿宫门前为此争执,今晚花好月圆夜,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幸好毓溪早早离宫听不见这样的话,若是毓溪在身边听见,她就没那么好耐xing,必然要为儿媳妇出口恶气的。

  那样巧的是,乾清宫有人赶来,说皇上转去永和宫了,请德妃娘娘赶紧回去,岚琪什么话也没说,安然坐上轿子,却听外头有人细语一声:“原来皇上没召见王常在。”

  永和宫的人逶迤而去,王常在的轿子这才赶过来,边上人的jiāo头接耳在她看来就是在耻笑自己,满心愤恨地离去,带了一肚子的火回到启祥宫。

  进门时宫里静悄悄的,自从有了孩子,僖嫔不让宫人夜里点灯吵闹,怕妨碍小阿哥们睡觉,可这样黑灯瞎火的毫无生气,让王常在觉得这也是导致皇帝想不起来自己的原因,如今皇帝一定想到启祥宫,就是俩哭闹的娃娃,哪里还能想起自己的美丽和温柔。

  越想越气愤,已经走到自己屋子门前,突然不甘心起来,撂下身边的人就冲来僖嫔的殿阁,想要找她说说道理。可是走到门前时,却听僖嫔在与她近身的大宫女说:“你说她如今那么得宠,怎么还能做出那样苟且的事。”

  宫女则问:“娘娘您在哪儿撞见的,会不会看错了?”

  僖嫔唏嘘不已:“就在宁寿宫园子西面没人的存心阁,我听得真真儿的,就是陈常在的声音,她今天那么风光说了多少话呀,我怎么会听错呢。你说她年轻轻的,皇上又没老,怎么能闹这样的事,还偏偏叫我撞见了,实在晦气……”

  外头王常在听见这些话,心都要跳出胸膛了,匆匆离了僖嫔的屋子,满脑子想着,陈氏竟然胆大包天到敢在宁寿宫里勾引人,今晚那么多皇亲贵戚赴宴,兴许就是哪家王爷或贝勒,她们当初一道被送入京城,在宫外逗留的日子,指不定就留qíng了。

  她回到屋子里坐下,心中暗暗窃喜,本来没主意,不知如何才能把皇帝身边的位置抢回来,谁晓得陈氏就自己作死了。想着陈氏今晚既然与野男人在那里苟且,指不定会掉下什么物件,等她明日就赶去找一找拿来当证据,便是找不到,也好耐心等她再犯。

  因为这件事,心胸郁闷的王常在豁然开朗,脸上yīn云尽散,连伺候她的宫女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只知道她既然高兴,总比不高兴好。

  可这一晚注定不太平,毓庆宫里太子再一次与太子妃发生争执,全因他们归来后,太子妃责备文福晋不稳重,在家宴上丢了太子的颜面。文福晋娇弱,一味地承认错误,可太子妃咄咄bī人不肯轻易放过她,必要责罚以示警戒。

  太子看不下去,稍稍提了几句,太子妃竟是道:“臣妾是毓庆宫的女主人,侧福晋做妾的就是臣妾的奴才,这些都是家务事,臣妾教训奴才,太子就不必管了。皇阿玛也说,让太子用心于朝务和学问,家里琐碎小事,让臣妾为您分担。那日在乾清宫,皇阿玛可是亲口对您说的,皇阿玛还说……”

  “皇阿玛!皇阿玛!都是皇阿玛!”彼时太子勃然大怒,可口中喊着父亲,到底不敢说出什么忤逆的话,狠狠瞪了一眼太子妃,就撂下她们不管,当晚拉了毓庆宫里的宫女睡了一夜,第二天直接收做了侍妾,虽然无形中在太子妃脸上扇了一巴掌,可痛苦的始终是太子。

  在太子眼中,毓庆宫一直是牢笼,从小把他和兄弟们隔开,把他和父亲隔开,如今人越来越多,他有了妻妾孩子,本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和寄托,可是一天一天,毓庆宫里的日子越来越压抑,毓庆宫外的世界,任何可以让他觉得解脱的事,都刺激着他渴望自由的*。

  且说王常在原打算隔天就去宁寿宫找陈常在可能留下的物件,可那天依旧有亲贵入宫向太后问安,她等了一天也没机会,熬到第二天,心想着再不去唯恐有太监宫女打扫后把可能留下的东西拿走,便硬是从僖嫔那儿抱了十五阿哥,借口十五阿哥要见皇祖母,终于进了宁寿宫的门。

  可就因为她知道太后不乐意见自己,借着把孩子送进门的机会,等嬷嬷们把孩子接去,她就有找机会溜去存心阁,未免人多惹眼,让自己的宫女为她作掩护,一行人等在门口准备接十五阿哥,她等着等着就闪入园子里,一路往西面的存心阁来。

  宁寿宫的花园很大,各处殿阁都空置着,早年住过一些太妃太嫔,近些年相继离世后,这里就没人了,王常在摸索着找到从僖嫔空中听见的存心阁,按捺兴奋的心qíng闯进来,想在角角落落里找蛛丝马迹。

  这会儿她正想掀开桌布瞧一瞧底下,里头突然传出女人娇媚的咯咯笑声,但见一个宫女跑出来,嘴里喊着:“大白天的,您饶了奴婢吧。”

  紧跟着从里头闪出太监服色的男人来,王常在一愣,那里的人也一愣,双双僵在原地,便是穿着太监服色,王常在也认得那男人是太子,而太子也知道自己遇见了谁。不等他们俩有反应,边上宫女已经尖叫,拉着太子说:“太子爷,糟了糟了。”

  王常在下意识转身要往外走,突然被人用力拽住,只听太子怒斥:“你去哪里?”

  ☆、593别提那个畜生(三更到

  “我什么都没看见,唔……”王常在惊恐万状,可太子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三两下就被拖了进去,太子粗重地喘息着,稍稍松开手,王常在立刻连声说,“我什么都没看到,太子你放我走,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不会说。”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太子死死摁着她的肩膀,眼中满是杀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听说了什么,谁告诉你的,是谁?”

  “没有,没有。”王氏连连摇头,吓得眼泪直流,哭着哀求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太子你相信我,我不会说的。”

  那宫女跑来,扶着太子的胳膊哭道:“太子爷要救奴婢,您若自此离了,奴婢指不定哪天就死了,王常在到底会不会说出去,哪个知道呢?”

  王氏听着这宫女说话,她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像陈常在,猛然记起中秋那晚僖嫔在门内的话,她的确说听着声音绝对是陈常在。没错,莫说僖嫔会听岔了,自己这样眼门前看着听她说话,也以为是陈氏在面前。天底下怎么会有人的声音这么像?更要紧的是,她根本没想到,被僖嫔误会陈常在与之苟且的男人,竟然会是太子。

  “太子爷,奴婢害怕。”那宫女楚楚可怜,不知是想怂恿太子杀了王常在,还是想借此机会可以直接进入毓庆宫做侍妾,她声声娇柔,却把王氏惹毛了,她厉声呵斥,企图镇住太子和宫女,“贱婢,勾引太子罪该万死,还敢说这样的话,皇上若知道,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可一声皇上,勾起太子心底所有怒意。

  又是皇上,又是皇阿玛,所有人都用这几个字束缚他,他堂堂储君,没有一件事可以随心,稍微想做一点高兴的事,耳畔立刻不停的“皇上、皇阿玛、皇上、皇阿玛……”

  “他是我的女人,你算什么东西?”太子怒火攻心失去了理智,眼中杀气蒸腾,不由自主扼上了王常在的脖子,恶狠狠地咒骂着,“你一定会告诉皇阿玛,我知道,你一定会告诉皇阿玛对不对?你会说的是不是?”

  王常在被掐得喘不过气,一声声哀求着,说她不会告诉皇帝,可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感觉到血液上涌,感觉到胸前窒息,渐渐眼前模糊渐渐没有了力气挣扎,恍惚听见宫女在劝太子松手,可是来不及了,再也来不及了……

  “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听得一声怒斥,太子惶然回身,但见太后和德妃从门前进来,身后跟了三两个宫女太监。

  太子终于松开手慌张地向后退开,太后才定睛一看,发现穿着太监衣裳的是太子,顿时唬得脸色苍白,唇齿颤抖:“胤、胤礽,你在做什么?”

  岚琪同样吓得不轻,待看清了地上竟然是王常在,心中更是一紧。

  她原本是奉命来接太后一道去英华殿上香的,结果在门前遇见太后与启祥宫的奴才说话,才晓得王常在送来十五阿哥后原本该等在这里,却不知了去向。太后一向恼王氏的行径,今天她莫名其妙把十五阿哥送来也让太后很不满意,于是怒然要亲自往园子里来找,本想看看王氏在做什么好把她捉个现行,没想到竟撞见这样的事。

  “环chūn。”岚琪定下心,立刻向环chūn递过眼色,环chūn便到门前拦住,不再让其他人进来,里头便只有自家主子,还有太后和她贴身伺候的嬷嬷。

  “胤礽啊,你这是在gān什么?”太后痛心疾首,上前拉着孙儿,太子这会儿才缓过神似的,突然身子发软跪下来,抱着祖母的腿哭道,“皇祖母,我错了,皇祖母,我不知道我怎么了,皇祖母……”

  那宫女吓得蜷缩在一旁,看到嬷嬷bī向她,立刻哭着说:“不是奴婢,是太子杀了王常在,不是奴婢。”

  岚琪则已经按耐住恐惧的心,走到不省人事的王常在身边,才想碰她喊醒她,但听到宫女这样的话,心里轰然一震,回眸再看哭得可怜的太子,她颤巍巍地把手放在王常在的鼻息上,那里已经悄无声息,没有一点气儿。

  王常在,死了。

  “岚琪,王氏死了没有?”太后心焦地问。

  岚琪脑中一热,竟是回身应答:“没有没有,她还有气息,大概是昏过去了。太后娘娘,您先把太子带回去。这事儿,就当是王常在遇见太监和宫女私通,被他们伤了吧,王常在这里,臣妾来处理。”

  太子闻言停止了哭泣,怔怔地望着德妃,一面庆幸王氏没死在自己手里,一面又担心她醒后会说出真相,正进退两难,却听德妃对他说:“太子放心,我不会让王常在醒来后胡说任何话,今天所有的事,你怎么对皇上和太后jiāo代,就是怎么回事。王常在从今往后,都不会轻易跨出启祥宫的门,你是大清的未来,她只是个低贱的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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