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骧倒是容她退,她退他就进。
静漪把握不准方向,一味地退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退进了他那间卧房里去。
静漪眼见着他把房门一关,屋子里霎时暗下来。四周围仿佛只剩下了他的味道,她顿时全身紧绷,莫名地也不知哪里就开始疼,且一点点地要扩散开来……她被他牢牢地箍着,双脚已经离地。再落下来,就踩在他的脚面上。行动间,他像是仍在带着她舞蹈,暗暗的卧室内,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就是节拍。
静漪心跳是越来越急,忽然间被他横抱起来,她低低地一呼。一个不字硬生生就被咽了下去,她只看到他眼中的亮光,尽管转瞬即逝,却热烈的仿佛流星。
她呆了下,忘了推拒和挣扎。
陶骧将她放下,她也不知道这儿是哪里。
这屋子她统共只进来过一回……她慌乱间接着微弱的光,看清楚自己是坐在了一架巨大的三角钢琴上。她惊讶间微微张了嘴,不知道这里竟也有一架琴,他却趁机又吻住了她。她被他倾身进逼,缓缓倒在琴上。
身下硬硬的,透过衣裙仍能感受到那冷硬,让她身上也跟着冷起来,禁不住要颤抖;可是偏偏他的手又格外的热,被他揉着,又痛苦又说不出的焦躁……她咬着牙跟他周·旋,试图逃开。每次都几乎要躲开了,仍然被他捉住。
“不……”她趁着他喘息,闷闷地吐出一个字来。已经想不起来上次是什么样的感觉,就是觉得疼的不可思议。胸口也憋闷的厉害,忍不住要哭出来……他吻的霸道。几乎容不得她有半点自己的呼吸。仿佛连呼吸和心跳都要他来说了算,这更让她恐惧起来。
稍稍不那么霸道和蛮横的时候,是他将她的衣裙轻手轻脚地解开。他似乎也并不着急,也知道她的恐惧,于是战线就拉的特别长,衣扣是一颗一颗地解,亲吻是一路向下,含着她胸前的肌肤,咬着……她几乎尖叫,被他压着的手瞬间获得解放。
她握住嘴。
陶骧愣了一下。
就是这一瞬的放松,她一翻身,灵活地从琴上下来。她一身凌乱地慌不择路,被他一把拽回来,身体就完全覆住了她……她只来得及感受到他灼热的手掌将她牢牢压住,他更加灼热的身子紧贴着她,之后便疼的眼泪滚落下来,喘息都停顿了。想喊,嘴唇被他咬住,根本没法儿喊。甚至是绝望地知道了这一定是躲不过去的……
一次又一次的,她承受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她拥紧,不动了……她动不了,也不敢动。四肢百骸都不是她自个儿的了似的酸痛难忍,却也不得不忍耐。
陶骧弯着手臂,将她搂紧,轻声在她耳边问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也没出声。
他也不出声了。
窗外的月光投进来,他看着月光下她如玉的面庞,就在他臂弯间……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身下的钢琴又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声响刺激了他,也刺激了她。她掩着衣裙,试图把衣裙重新弄平整。可衣服原本已经凌乱,他的手下的又狠又准又志在必得,三下五除二两人便已经赤裸了身体。
静漪是怎么也不敢看月光下陶骧的身体。其实如果她能够看一眼,就会发现陶骧的身体,简直如同希腊雕像般有着结实的肌肉和完美的比例。可是她根本不敢看。
只是这回他将她放到床上,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进入……
静漪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
陶骧忽然停了下来,拉开她的手。
他没有出声,看了她一会儿,将她的手攥在手中,亲她。
她哽咽着,眼泪涌出来,模糊了眼睛……原本就看不清楚的浓重的影子,更加模糊起来,唯一清晰是就是从身体到心脏的痛楚,还在慢慢加重……她的手不知何时被松开了。
她像是被赦免一样,缩到被下去。
陶骧想要将她搂过来,却看到她薄薄的背……肩头是在微微的颤动,不知是不是还在哭。
他伸手将薄被拉上来些,覆住她的肩。
他闭上眼睛。
原本以为会很快入睡,却花了比平时多的多的时间……
天还没有亮,她就起来了。
他一向警醒,很快发觉她下了床。
他的手都要触到她的手臂了,只要稍稍快一点就能把她拉回来,手却落了下来。
他呼吸都重了些……没有听到门响,但她是走了的。
他索性继续睡。
有她在身旁,他睡的也并不踏实。
这一觉睡到天大亮,若不是雨点密集地打在玻璃窗上,他还醒不了。
外面窸窸窣窣有声响,也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他猜得到,若不是图虎翼,便是马行健。今天司令部有重要部署,他得早点去。可他竟有些懒,起身看到那架钢琴——屋子里丝毫不见凌乱,简直让他怀疑昨晚上是不是做了场梦——他走过去,发现钢琴上落了一朵珠花。
很小巧的米粒珠攒成的玫瑰样饰物,薄薄的光,并不夺目。
应是她发间的点缀。
后来她的长发也被他打开,瀑布样的发在身下,柔滑的丝绸似的铺着……
他转身进盥洗室去,将自己迅速收拾停当。出来时果然看到图虎翼等在门口,一看见他顿时喜上眉梢,显然已经等的急了。
他想说什么,抬眼看到秋薇从里屋出来,便问:“还没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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