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椅子与床之间空间很小,他的腿长,一坐非要斜一下身子不可,不然便容不下了。这让他也觉得局促别扭……真奇怪,她没来的时候,他在这里凑合,也不会觉得这儿是这么的小,舱顶有电扇和换气扇,他更不会觉得闷热的很。这会儿,他的额上简直要渗出汗来……他看到静漪那雪白的面上泛着好看的红晕,似乎是越来越红,怔了下,探手去摸她的额头。
并不热。他放了心,手却没有立即放下去,而是在她额上停了好一会儿,才缩了缩手,手背顺着她的额角往下滑,扶着她的下巴颏儿,停住了。
他倾身过去,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正当他要撤身的时候,静漪睁开迷蒙的双眼,揉了揉,柔软的手臂绕上陶骧的颈子,轻声说:“你可回来了。”
还在半梦半醒之间,她的声音是柔婉低哑的,却比任何时候都具有勾人魂魄的力量似的。
陶骧还没有应声,静漪抬了下巴,亲了他.
☆、番外:(思君迢迢隔青天)(三十九)
她的手臂勾的他的颈子牢牢的,下巴搁在他肩窝处,片刻,侧了脸,亲亲他胡茬丛生的腮、耳垂,轻声说:“真想你啊。舒悫鹉琻”
陶骧弯身定在那里,略抬了抬身子,看她。
她水汪汪的眼,在薄薄的镜片后,闪闪发亮。
他伸手将她的眼镜摘了,亲在她的眼上、唇上……但是他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很温柔地亲着她。缠绵的亲吻,让两人的身体黏在一处,温度也渐趋一致。
静漪下巴一抬,躲开陶骧的亲吻,轻轻笑着砝。
过了一会儿,她说:“不要闹啦,好困……就……睡吧,好不好?”
这床真的很窄,但也不是容不下紧紧拥抱着的两个人……不过他是习惯独占一方的人,哪怕在床上。每次都是她主动侵占他的位置呢,那样会害的他别扭好久……她想想就要笑,轻声说:“我如今真是信,你没有吃不来的苦头。”
这样简陋,也没见他挑剔。从前也是仗打到哪里,他就去哪里。风餐露宿是常事呢逦。
静漪望了陶骧。他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发际的银线没见了宽,也不瘦,还是一样的结实强壮。就是眼睛因为熬夜变的发红了。
“你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以后……得空就打个盹儿。离天亮还早着呢,睡一会儿吧……”静漪挪了挪身子,让出半幅铺面来,容得下陶骧了。
陶骧扶了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这仿佛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却被她硬生生拦住了……静漪偏不要看他,只是笑的身子像是水波样起伏着……这水波简直要把人淹没了,陶骧抬手按着眉心,也笑。
静漪坐起来,攀着他的肩膀,微笑着看他,轻声说:“帮我个忙儿。”
她伸腿从床上下来,背过身去,让陶骧帮忙给她解开礼服后面那无数的细小的扣子和系在一处的带子。陶骧的大手对付起这些细若米粒的小扣子来,简直费力。他耐心地一颗一颗扣子解着,礼服敞开着,她的腰才真的显出纤细来,衬裙熨帖地裹在她身上,纤腰不盈一握啊……陶骧忽然觉察静漪的身子颤的厉害,礼服不住地碰到他的手指,抬眼看时,果然见她正笑的满脸红晕……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撂开手,笑道:“我在帮你忙,居然还要笑。”
“笨。”静漪转过身来,指尖戳过来,逗逗陶骧圆润的鼻头,害他鼻子一痒,险些要打喷嚏。静漪抽了她的手帕掩着他的鼻子,弯身对着他的脸,仔细看着。看的陶骧都有点发愣了,她额头抵在他额头上——身子前倾,已然敞开的礼服,滑下来大半,陶骧看到她浅灰蓝色的丝绸衬裙紧紧贴合在身上,深深的v型衣领,大片雪色的肌肤露出来……但只一瞬,她便闪开,直起身来说:“不发热……不过要留神。该不是你直管嘱咐我别着凉,自个儿却着凉了吧?不可以的……别给我丢脸,让人说,好歹我还是个医生,怎么我不来就罢了,一来,好好儿的你就伤风感冒了……”
她说着,将礼服从肩上剥下来,轻轻摇摆了身子,礼服便轻巧地如云般堆在了地上。她抬着光光的脚,踩过礼服,踩在陶骧的脚背上,很轻巧地跨上他的腿,微笑着看他……陶骧纹丝不动,只看着她顽皮地逗弄着他,纵容而宠溺地。她倒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腻在他身前,微微笑着看他,仿佛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渐渐的,她那眼睛变的湿漉漉的。他轻轻抚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你其实不高兴我来吧?”她问。忍了好久了,终于还是问出来。踏踏实实地抱着他,她觉得心酸。他固然有一大堆烦心事儿等着做,恐怕既不想她来打乱他的安排,也不想旁人替他来安排他的日程。
“怎么会。”陶骧说。他当然是不承认的,“没有的事。”
“就有。”静漪紧紧搂了陶骧,说。“你不高兴我来,我也来了……我才不管你高兴不高兴呢。再说,你要不高兴,就都记九哥头上,都是他撺掇的。”
陶骧轻轻笑了,答应了一声。
可不是么,这蛮劲儿上来,她可不管他高不高兴呢。不过,今天晚上,始终是她在哄着他想让他轻松点儿,反而他有些慢待她了……他想着,手臂收了收,将静漪拥的更紧些。
静漪就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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