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手已经冻成这样了,别忘了用热水敷敷,这里还有瓶姑娘没用完的护手膏,你往上拿来用用,用完了,干娘再给你想办法。”
方嬷嬷交待完后,又不放心的看了锦芝一眼,才离开了屋子。
她一走,锦芝就从地上起了身。随意的将手上的钱袋仍在桌上,又看了眼手上的半盒护手膏,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自己不成人样的双手上。
突然,她猛地将膏盒一扔,啪的一声,陶瓷的膏盒碎落在青石砖的地上,几块碎瓷片飞溅到各处,里面白色的脂膏也落得满地都是。
锦芝却半点没管,伸手将袖中的字条拿出来,在烛火上点燃,随后扔进房内唯一的一个炭盆里。
看着字条一点一点的燃成灰烬,锦芝唇角微勾,眼露嘲讽,不过一盒脂膏,只要她做到了大姑娘吩咐的,她就能成为世子的女人,到时候要多少上好的脂膏没有,非要捡她这盒剩下的。
——
季漪离开雅间,就去了三楼安哥儿那间屋子。
屋子里,安哥儿正坐在窗边,一手拿着糕点,一边看着下面的灯会,还有街上舞龙的,搞杂耍的。
锦月也兴致勃勃的站在他身边看着,只有锦玉还颇有些心神不定。
锦月看了杂耍回过头看到,便开口劝她,“你还在担心姑娘呢,我都说了不会有事的,姜大人是长辈,又帮过我们,姑娘找他也是有事,不一会便会上来了。”
锦玉是从院子里提起来的,今年十四,她的老子娘都在董氏的庄子上,虽不是什么庄头,但也算得上和锦月一般是家生子了,没提起来前她和锦月这个不爱摆架子的大丫鬟就玩得来,听她这样说,就看向她直接说出了自己心里的不安,
“可是出门时,夫人交代过我们不能离开夫人半步的,咱两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还有,姜大人毕竟还未成亲,男女独处,传出去总归不好。”
锦月自然知道夫人的交代,也知道姑娘的名声要紧,可她在想起来灯摊上出现的那个什么王的声音就是那日在放生池出现的男子后,她就觉得,姑娘是该找姜大人问下这事了。
只是这话她不好给锦玉说,便道,“我们也没离开不是,再等等,如果待会儿姑娘不过来,我们再找个理由过去。”
锦玉偏头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样了,便点了点头,“也好,”
“那,方才在摊子上那个晔王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拦着姑娘说了些奇怪的话。”
锦玉又不放心的问道,今日是她第一次陪姑娘出门,可不能出什么岔子,有锦芝那前车之鉴,她伺候姑娘必须得打起了十二分心,可不能粗心的害人害己。
“没听到姑娘说了,他认错了人,”
锦月随意道,在她看来,那个晔王就是个有病的,在放生池的时候,吓了她们便罢了,如今还出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也不知是想干嘛,看来得和姑娘说以后少出门了,这京城啊,太乱了。
“是哦,”
锦玉点了点头,这下才彻底放下了心,“那锦月姐姐你看灯会吧,我去看看姑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锦月见状不由笑了,“你这小妮子,明明比我小,结果比我还操心的多呢,姑娘她……”
“在说什么?”季漪推开门问道。
她之前在门外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此时脸上挂着淡笑,虽笑容极浅,但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好状态了。
“姐姐,”安哥儿一见她进门,就立马从凳子上下来,跑了过来,“姐姐,外面好热闹,好好玩的样子。”
季漪伸手揽过他,笑着道,“那我们现在下去看吧,这上面离得远,也看不清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突然就想起一阵嘈杂声,“失火了,失火了,快跑,快跑啊……”
☆、火烧灯会
失火了?!
原本季漪她们还以为是客栈失火了,正要出去看看,却见护卫这时门也未敲的冲进了门,说是听外面奔逃的人说,是外面花灯会突然乱了起来,然后灯楼着火了,火势不受控制,恐怕这边酒楼也会受影响,才会引起恐慌,酒楼里的人才奔走相逃。
季漪她们一听,赶紧跑到窗边,就见花灯大赛上搭建的灯楼已经着了一半,连灯楼上方的篷布都着了起来,花灯相连,火势滔天,浓烟滚滚。
而街上的行人看着随时可能倒塌的灯楼,以及篷布下时不时掉落的火灯,正惊慌得抱着头四处逃窜。
可街上本就人流拥堵,加上还有成群的穿着破烂的流民正从四处赶来,逢人就抢,几番下来,许多瘦弱跑的不快的人便被人流冲击,栽倒下去,被活生生踩死在地。
不过片刻,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便哀鸿遍野,惨剧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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