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方嬷嬷还处处小心,没几日意识到做的都是无用功后,她也恢复了正常,谁知道前几日,方嬷嬷又开始不正常起来,想方设法讨好她还不够,还老带着她回忆小季漪小时候的事,现在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拦着她一副受气的样子。
季漪自然是不知道,在方嬷嬷这一类老人看来,掌着主子的钱箱子,管主子的帐,是一份底气,也是院里人需要小心对待的象征,如今被突然收了管账发权力,一旦这事传出去,院里的人定然会认为她已经惹了主子的厌,不再如以往那般尊敬她。
方嬷嬷听到季漪的话,气得身子都有些发抖,谁让她受气了,她还有脸问出来,她现在是已经完全确认眼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信她,依赖她的姑娘了。
尽管以往的事,这个夺了她家姑娘身体的恶鬼都知道能说出来,可说不定姑娘的记忆是被她吞没了才会这样,她不会让这个恶鬼得逞,总有一日要让她在夫人她们面前露出原形。
方嬷嬷想着,暗自咬了牙,终是将被夺了钱箱子钥匙一事忍了下来,“没事,只是觉得姑娘有什么事,现在都不和老奴说了,这些日子来,钱箱子也空了,这还没到发月例的时候,这万一有什么要用的,可该如何是好?”
”原来嬷嬷在担心这个,银钱的事,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季漪没和方嬷嬷说董氏给了她一笔产业让她学着打理的事,也没再管方嬷嬷这时脸色的难看,只道了两句嬷嬷最近辛苦了,累了可以休息下,就出了门。
这个时候,季源已经下了衙,京城最近不安稳,官员们办差都提着颗心,下了衙也不多作交流,就匆匆往家赶,季漪到季源书房的时候,他也刚回来不久,不过正和比季漪还早一步的季元靖在交谈。
“二妹妹来了?”
季漪敲门进来,季元靖就停了和季源的讨论,温和的看向了季漪,
“我正打算等会儿过去看看你,今日出门淘到两件精巧玩意儿,是你素来喜欢的,还有个西洋来的音乐盒,晚些给你送来。”
“你也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恩考了,这时候还出什么门,你二妹妹玩物丧志,你这做大哥的还就惯着她。”
季元靖话音刚落,季漪还没回,季源就在旁边乐呵呵的说道,语气轻快,倒是没有生气,他很满意这个侄儿对女儿的看重,这样将来女儿的指望也能多一重,这样想着,季源对季元靖这次的恩考又看重了几分,
“元靖,方才我给你勾画的那些,你回去再看看,这次是礼部尚书出题,他一贯重保守中庸之道,你的见解虽新意,却也有些另辟蹊径,还是要多琢磨琢磨。”
季元靖自然是笑着应是,又看着季漪点了点头,才离开了书房,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带上了房门。
季漪看到季元靖后就一直未发一言,一是她没有说话的机会,二是她是懒得和季元靖这种精于算计的人打交道,多厉害啊,不过是三言两语几句话,就能哄得爹爹对他掏心掏肺,直接将主考官的忌讳都说了,还给他恩考划了重点。
“倾倾,你来找爹爹可是有什么事?听诚叔说你今日出了门,护卫也没带?你也是,最近不安生,再加上之前的事也还没个眉目,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季源说起这个,不由就蹙了眉,不管是信件的事,还是闺女几次三番遭受的意外,他查了这么久,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也实在想不到谁会有这个动机。
季漪却是没回季源的话,而是沉默了会儿,等确定外面脚步声已经远了才开口问道,“爹爹很看大哥?”
季源被女儿莫名的发问弄得一愣,随后又是一笑,“倾倾怎么这样问,父亲自然看重你大哥,元靖是未来侯府的继承人,才能也不错,待你比萦姐儿还要好,将来也算是你的一个依靠,父亲不看重他,又看重谁?”
“倾倾,爹爹也不能守护你一辈子,安哥儿也还小,以后你难免需要求助于大哥,便是出嫁,元靖也是要背你出嫁的。
现在他亲近你,投桃报李,你也要时不时的问候下他,兄妹之间的感情和付出,也不管是单方面的,知道吗?”
季源说着,语气渐渐变得凝重,也颇有几分为女儿将来感到担忧。
他想的很明白,虽说最近一段时间安哥儿学业也算有所进步,性格也改善了很多,可他到底还太小了,又不确定等自己老了后,安哥儿能不能立起来成为女儿的依靠,还不如在这个时候多为女儿培养一个后盾。
他也看得出来自己这个侄子有野心,可他不在乎,只要他能够对女儿好,或者是能念着他对他的栽培之恩,在将来女儿有求于这个堂兄之时,出一点力至少不落井下石,就足够。
听了季源的话,季漪感觉心里十分沉重,眼里也有些酸涩难忍,季元靖对她的态度,就是看中了爹爹对她的重视,可至少季元靖算是给了爹爹一个希望,为她安排好未来保障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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