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窈一直在静静粘贴镶嵌一只木箱上残缺脱落的玉片,听见他们两个人这番笑闹,也没忍住弯了弯嘴角,“你们啊,师父交代你们的事情做完了吗?”
“……没呢,唉。”童家林挠了挠后脑勺,觉得有点愁人。
林窈低眼继续镶嵌着手里的玉片,心思却不由自主地想起谢明澈。
她凝了凝神,集中精力,继续手里的工作。
谢明澈全然不知另一间屋子里正在聊着关于他的话题,他仔细检查了瓷器组那边暂时放过来的瓷器,把它们都锁进了库里。
他走出来的时候,刚脱掉自己手上的手套,就看见田荣生走了过来。
“师父。”他微微颔首。
“明澈啊,昨天来了几个大学生说要做咱们这一行,院长那儿把他们的资料收了,明天你跟我去看看,有合适的没。”
“好。”谢明澈点头。
师徒两个忙活着把玉佛的最后一道修复程序完成后,也差不多就到了下班时间了。
这次田荣生的儿子没有时间来接他,所以谢明澈先送了他回家,然后自己才回到公寓。
阿胭听到开门的声音就放下了手里的电脑,她趴在沙发背上看向刚刚踏进玄关的谢明澈时,原本想叫他,却骤然僵住。
她分明看到,他的身上缠着一条暗红色的细线,正散着诡异的光。
“怎么了?”谢明澈换了鞋走到客厅里,看着阿胭睁着那双圆圆的大眼睛望着他出神,他微微偏头,有些疑惑。
阿胭没有说话,她只是站起来,踩着拖鞋跑到他面前,伸出手去摸了摸他身上的那条线。
谢明澈随着她手指接触的地方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阿澈!”阿胭忽然抬头,有点急切,“你,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啊?”
“什么?”谢明澈眉头微蹙,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阿胭拽着缠在他身上的那条线,却怎么拽都拽不下来,但她抬头看向他的面庞时,却见他神色如常,好像……真的没有被这条绳子影响到?
她终于放下了心。
但她看向缠在他身上的那条绳子,抿了抿唇。
就算他对这样的术法没有什么反应,这条绳子也不能留在他身上。
这么想着,阿胭转身就往沙发那边跑。
她拿起手机,给白舒晏打了电话。
等了几十分钟,白舒晏就过来了。
他才刚刚按了门铃,阿胭就已经跑到玄关,打开门把他拉了进来。
“胖虎胖虎你快点把那条绳子给弄掉!”
白舒晏本来就是一头雾水,阿胭在电话里也没有和他说清楚,只是急匆匆地让他快点过来,他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呢。
“什么绳……”白舒晏在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谢明澈时,半句话被他吞下。
他分明看见谢明澈的身上有一条暗红色的细线。
“……你会中这样的法术我倒是一点都不奇怪。”他半天才憋出一句。
这种术法其实就是一种迷惑人心神的低端术法,被施术的人会因为这条细线的影响而产生短暂的假想记忆,这种记忆会说服他对施术人产生假想情感。
简单点来说,就是一种普通的摄魂术,招桃花,想让谁爱上自己就让谁爱上自己的那种。
虽然很短暂,但见谢明澈这般霞姿月韵的人,想来对于那个施术人来说,这就已经够刺激的了。
只是……白舒晏上下打量了谢明澈一番,见他仍用那种冷淡的目光与自己对视,神情姿态仿佛没有一丝异样,也没有胡言乱语坠入爱河,看来,他是根本没中招?
“咳……我来看看。”白舒晏轻咳了一声,走到谢明澈身边坐下来,伸手去拽了拽他身上的细线。
谢明澈看着他的手,却并没有看见自己身上缠着所谓的什么细线。
但见阿胭那副焦急的模样,他并没有阻止白舒晏的动作。
“这术法是很低端,但是这个施术人养的东西,却有点难搞。”白舒晏皱眉。
这种烂桃花术法并没有什么稀奇,比较难缠的是,施术人养的东西有点太邪性,有那东西作为媒介,这条线倒是有点坚不可摧的意思了。
“谢先生,你的脑海里真的没有什么奇怪的记忆吗?”白舒晏有些不太确定,就问了一句。
谢明澈摇头。
“胖虎,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阿胭摇了摇他的手臂。
白舒晏摸了摸她的头,“你别着急,虽然是有点难搞,但是也不是不能解决。”
他指了指阿胭戴在左手食指上的戒指,“你用灵力催动它试试。”
阿胭看着自己手指上戴着的戒指,“这个?”
“你试试。”白舒晏对她说了一句,随后又看向身旁的谢明澈,神色有些意味不明。
阿胭听了白舒晏的话,就试着用自己的灵力催动戒指上的那颗透明的珠子。
浅色的流光注入珠子里,那条细细的银色线条忽然转化成一朵雪花的形状,不过只是片刻的时间,一抹幽冷的冰蓝色的火焰就从珠子里涌了出来。
“阿胭过来,咱们烧断它。”白舒晏扯着谢明澈身上的那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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