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忘说两句话:“李晓艾,奇了怪了,好像你的脑袋也大不了我多少,为什么你学习就这么好,我看到那些书本都头痛呢?”
“李晓艾,我今天又被我爸痛批了一顿,说我成绩太差了,还和你这么优秀的朋友在一起,白混了。”
去张菲菲家里,她爸妈好像永远都见不着,只有住在一楼的爷爷和奶奶。
张爷爷有菲菲的爸爸和叔叔两个儿子,都在外面经营生意,是镇上众所周知的有钱人;还有一个女儿的老公已经当上了我们县的领导。张爷爷的人生福禄双全,小镇无人能比。每次去菲菲家,都看到胖乎乎的张爷爷在一楼大厅写书作画。一坨胖乎乎的身材,衬衣束起,皮带金光闪闪。他把头发一根根往后梳得顺溜,露出亮堂堂的前额,正在一楼大厅大大的书桌上怡然自得地练字写对联。正自我陶醉之际,看到我们过去,也不管我们小孩懂不懂,兴致勃勃地拿出来给我们看,饶有兴致地给我们指指点点,津津有味地耐心讲解。那脑袋,那装束,再配上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劲头,十足像当时的一位国家领导人模样。
菲菲家族的趣闻轶事是镇上人们茶余饭后争相传播的谈资。但我们小孩不关心这些,只知道去到菲菲家总是有最时新的水果零食吃,有最新出最好看的港台碟片看。我小时候意志力薄弱,就这样被诱惑着老往她家里跑,大半课余时间花在了她家。
☆、第二章
第一次见到顾新恒,我8岁零3个月,他8岁7个月。
他从邻镇小学转到我们鼓山镇小学,分到我们三(1)班。
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梁老师正在上课,没空去校长室领他,就对我说:“晓艾你去下校长室,有个新来的同学今天过来,你把他领回来。”
作为班长,我深得梁老师信任,也为得到这样的信任沾沾自喜。我二话没说,一溜烟往校长室跑。
还没走到校长室,看到校长室门口的皂荚树下站着一个男孩子。身材颀长,不胖不瘦,唇红齿白,面如粉黛。安静里带点不安,有点拘谨又带着探究,站在校长室门口的凤凰树下,像从一幅油画里走出来的。南国10月的校园,天蓝如锦,白云如絮,读书声、运动场呐喊声从不远处飘来。高大的凤凰树枝叶遒劲,亭亭如盖,树上结满树籽,如刀如剑倒挂着,一阵风来,摇曳碰撞,如刀刃剑鞘相撞,发出悦耳的铛铛声,响彻整个校园。衬着树下的少年,格外玉树临风,仪态过人。
我走过去,瞧瞧校长室,里面一个家长正态度谦卑地在千多谢万多谢校长。看到我来,校长挥挥手,示意树下男孩过来,然后指着对我说:“晓艾,这是顾新恒,今天开始就是你的同班同学了。你带下他回课室吧。”
“你好,我是三(一)班的李晓艾,桃李的李,拂晓的晓,艾草的艾。我妈说艾草的生命力是最顽强的,最有用的,希望我像艾草一样又顽强又有用于社会。以后我们是同班同学了。你跟我走吧。”
“你好,我叫顾新恒,回顾的顾,新鲜的新,恒心的恒,我爸取我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做什么事情都有恒心、不放弃。初来乍到,请多关照。”
顾新恒插班进来不到第三天,班上的“大姐大”人物——张菲菲就貌似已经和人家做了一辈子朋友,什么底细都给她扒了出来。
原来,顾新恒爸妈一直带着大些的哥哥姐姐在广州做生意。他年纪小,要读书,广州上面塞不进,没办法,只好由爷爷奶奶照顾,在老家读书。但爷爷奶奶今年也要照顾叔叔的儿子,管不过来他。他爸妈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把他送到我们镇上他的姑姑家。在同样交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赞助费”,他被安排插进我们班上学。
没过一段时间,顾新恒不出意外地成了全年级众多早熟女同学的梦中情人。那天,当我把他领到教室,当班主任梁老师轻轻把他拉上讲台,向全班介绍今天有个新同学的时候,当他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向全班同学自我介绍时,几乎所有同学都被吸引住了,张菲菲立刻爆出粗口:“见鬼了,有没有必要男生长得这么漂亮啊!”
人们常用什么来形容好看的男生?“貌比潘安”?我率先闪入脑袋的就是这个形容词。可是潘安漂亮成什么样子我们不知道,但眼前这位顾同学,真是胖一分嫌多,瘦一分嫌少,皮肤光滑得像刚破壳的鸡蛋;粉红白皙的脸色像古代仕女;尤其那头发长及耳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散时尚感,衬得台下一堆规规矩矩方寸平头的男同学要多土气就有多少土气。他略带腼腆和紧张地自我介绍着,眼睛清澈得如同一泓山涧清水。下面坐着的虽然都是10来岁以下的小屁孩,却也知道什么叫知慕少艾了,似乎他有种魔力,都屏住气息,不愿错过他一个字。这样没过多久,全年级也很快都知道我们班来了一个比女生还漂亮的男同学。然后每天教室莫名多了不少种种借口找人的女生,有意无意地想接近他。
顾新恒来者不拒,好人缘一条路走到底。他父母长期不在身边,作为弥补,给他的钱比我们多得多。他慷慨大方,和同学出去玩都争着付钱,没几周功夫,已经吸引了一批同学围着他转。还有更可气的是他偏偏还成绩优秀,不久就升作副班长,名副其实号令全班。结果整个小学下来,风头和号召力一直在我这个班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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