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俗话说得好,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一见华国将士们如此模样,那些气势满满地强攻而来的南蛮士兵竟是一时被吓住了,尚未出手攻击,便先生了几分怯意。
两军士气在此消彼长之下,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可只有那举着三尺青锋,拼杀在军队最前头的陈玉德心底依旧沉重。
他知晓,隗杭城这边的兵力加上城中青壮年百姓,也不过堪堪六万人左右。
可南蛮那边此战可是派出了足足十五万人,这多出一倍还不止的数量,哪里是他们这支良莠不齐的军队可抵挡得了的?
如今只希望,他们此时拿命所争取而出的时间,能让城中百姓能全部安全撤离。
不错,陈玉德在三日前下达了全城死守之令,可在下一刻,他便咬牙改了命令。
让城中十岁之下的孩童,六十之上的老人,包括所有女人在内,全部立刻收拾东西撤离隗杭城,而余下的青壮年男子则并入城中守军,死守城门,为后方的亲眷逃离尽量争取时间。
有家人安危的驱使下,无人对此提出异议,如今众人只望自己此番搏命,可为其余家人换取一线生机。
***
远在万里之外的天阳城都,皇宫之内。
季博源正面色阴沉地端坐在金銮殿之上,垂眸冷眼看着底下还在争论不休的朝臣们。
在早晨接到隗杭城战事急报之后,这些平日里个个精明稳重的大臣们就犹如那菜场商贩一般,面红耳赤地,吵得不可开交。
可吵来吵去,谁也没吵出个一二三来。
隗杭城之事到底如何解决?是战是和,根本无人提出明确看法。
此时隗杭城的那份急报就如同一颗皮球一般,被诸位朝臣踢来踢去,谁都不想沾染一分,生怕惹上麻烦,招来杀身之祸。
许久,那些激动得差点打起来的大臣们这才发觉,那高高在上,端坐于皇位的天子似乎从开朝开始,便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吵闹了许久。
惨了!天子发怒了!
不约而同地,诸位朝臣们具都冷静了下来,立即规规矩矩地退回自己的位子上,低垂着头,忐忑地等候着那位的发落。
这段沉默的时间无比漫长,整个金銮殿之内寂静得落针可闻。
拖得时间越久,这些朝臣们越能感受到身上渐渐加重的威压,有些人承压力较低,额际的汗珠已然滚滚而落了。
而这施压者……正是那端坐于高堂之上的少年天子。
一时间许多人心底不由得暗惊,没想到这位当初年纪幼小,脾气软和的陛下,竟然有一日能成长到如今这副威仪天成的模样,竟然仅凭自身威势,便可力压朝臣!
第五十六章
“诸位爱卿争论这许久,可商议出了该如何解决隗杭之事?”季博源神色冷然, 目光泛寒, 一一将几个吵得最凶的朝臣扫视一遍之后,才沉着声, 肃然问道。
话语中,他还特地将‘爱卿’二字咬得极重,透出几分嘲讽之色。
被如此踩着自己的脸面辱骂, 众朝臣们却都只敢低垂着头挨训,心中敢怒不敢言。
最终还是曾当过帝师的章 首辅在众臣的目光璀璨下, 硬着头皮站立而出,高举手中玉笏, 扬声道:“启奏陛下,臣有事起奏。”
“准奏。”下颚微扬, 季博源双目凝视章 首辅。
他倒想知道,这位权倾朝野的首辅大人对于隗杭城战事,究竟有何解决之道。
“今隗杭之祸,一为月前南边水患, 导致南蛮人受灾严重, 田野颗粒无收。为了生计,南蛮才不得不倾尽国力,北上掠夺粮食。我泱泱大国本无需惧怕区区南蛮一个弹丸小国,可战事起终究有伤天和, 不如……”
“不如?”听了这个开头, 其实季博源就已经知晓章 首辅的结尾是什么了, “不如送个公主去南蛮和亲,再送大量的粮草金银过去,帮助南蛮渡过难关,以交两国之好,扬我华国国威?”
一字一顿,季博源将章 首辅接下来的话语补全,眼见着章 首辅那张面目可憎的老脸一片煞白,冷汗淋漓,只会颤抖地嘴唇结结巴巴道:“陛……陛下,臣不敢妄言。”
“呵……你不敢妄言,那就是想说这些都是朕的意思咯?”季博源气急反笑,眸色冰寒,已然是带上几分杀意了。
每一次都是如此,从他年幼之时随父皇上朝之后,每当外族来犯之时,这些各自为政、心有算计的朝臣们只知想着该如何保住自己,为自身家族谋利,一个劲儿地怂恿他父皇去给那些侵犯他华国的外族送和亲公主,送粮送银,只为跟人家求和,只求不起战事。
当初父皇足足有八位姐妹,全都被他送出去和亲,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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