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政坛风波桑蒙也有所了解,说白了,无官不贪,不过是权位斗争罢了,都是顺昌逆亡的棋子。
她无权干涉父亲的决断,跟姜舒瑗也无甚交情,只是替桑湛担了一阵的心,桑家的两个堂哥对她都是极为关爱的。
桑蒙的担心没有持续两天。
那是国庆长假前的最后一天,她和程予行回桑家吃饭,第二天桑蒙要跟随台里节目组前往稻城亚丁,这个加班工作是桑蒙自己争取的,她对稻城亚丁神往已久。
亚丁景区每日限流,国庆是旅游高峰,这次拍摄是台里提前40多天就订好门票酒店,等到程予行知道桑蒙要抛下他独自离开三天,整个人像是在肚子里塞进了一颗气球,只差爆开了。
桑湛就是在饭桌上轻描淡写地宣布他和姜舒瑗婚礼取消的事。
桑蒙不知道自己什么感受,同情姜舒瑗?没有那个情分。
却还是有点不舒服,好像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感同身受,同为女人大概能理解那种绝望,父亲身陷囹圄,未婚夫全家袖手旁观,甚而被迫终结自己的婚约。
这个事一直像根极细微的刺,时不时扎她一下,她由姜舒瑗想起了梅若屏,都是不能掌握自己人生的女人。梅若屏不得善终,那姜舒瑗命运会如何?
桑蒙不愿意去想。
她的心不在焉都被程予行看在眼里,第二天她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飞到千里之外,男人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他变着法地哄她,想让她心情好一些,桑蒙忽然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沾满湿意的眼睛埋在他的脖颈里: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特别幸运。”
程予行的心被桑蒙的举止化成一滩水,漾来漾去:
“宝贝儿,你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老天都善待你。”
“因为我救了你吗?”桑蒙闷闷地说。
“你救我,只是为了让我认识你。
如果有别的方式认识你,即使你不救我,我也一样会这么爱你。”程予行反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伪命题,救了就是救了,哪有什么即使不救!”
程予行无语,女朋友要找茬他能说什么?
什么都不能说,那就亲吧。
桑蒙的郁郁寡欢直到来到“水蓝色星球上的最后一片净土”才得到纾解。
雪域高原的天阔海清让人心胸舒朗,郁结顿消。
她几乎有些乐不思蜀,甚至即将返程的前一天晚上跟程予行视频的时候还申请能不能多待一天,她还有很多景致没有看到。
小程总气得磨牙,下了最后通牒:“明天去机场接不到你,我就直飞过去逮人!”
桑蒙在视频里笑得眉眼弯弯:“好吧,明天见!”
程予行被她笑得嗓子眼都在冒火:“乖,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有你累的!”
桑蒙笑瞪着他,那眼里不见恼怒,只有明媚,她用口型对着他无声控诉--流、氓,这才中断了视频。
程予行抬腕看了看表,晚上19:30,宋三约了他有事相谈。
宋三和他的关系虽不如张倾姚森几个那么铁,两人倒是同学很多年,彼此来往也算频繁。
他到了指定的会馆,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进入包厢,里面竟然还有另一位不速之客,姜舒瑗。
他蹙了蹙眉,倒是宋三先告罪,姜舒瑗和他们多年同学,今日托请实在无法推辞,姜舒瑗也只是有事相求,他做个中间人,帮他们见上一面,请程予行不要怪罪云云。
姜舒瑗今日也甚为乖巧,一双盈盈大眼隐含泪光,她楚楚可怜地换了一声:“四哥,咱们多年情分,我从没有半点对你不起,你今天连这个面子都不能给了吗?”
程予行这人吃软不吃硬,吃硬只吃桑蒙,姜舒瑗一服软,他想想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便坐了下去。
宋三于是起身告辞,把包厢让给他们私谈。
“说吧,费劲吧啦找我出来,有什么事?”程予行开门见山。
姜舒瑗给他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四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也算从小一起长大,今天我父亲出了事,其他人都没办法但是我知道你们程家一定有办法,你能不能帮帮我?”
程予行一点也不意外,他沉默了一会:“舒瑗,你叫我一声四哥,我也给你透个底,你爸爸惹的事整个S市没谁能不伤分毫地兜下来,如今这个情形把他弄出来还不如让他在里边待着,你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应该能有点数。”
“再怎么说那是我爸爸,我愿意不计任何代价只求他能平安出来!”姜舒瑗急切地说。
“问题是,你,你们姜家,已经没有足够的‘代价’可以付出,你明白吗?”程予行说话完全不留余地。
姜舒瑗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流:“四哥,如果今天是桑蒙发生这样的事,她这样求你,你也能袖手旁观,说这些冷冰冰的话?”
程予行先前尚有温度的眼神此刻有些冷:“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不会这样对不对?如果是她,你一定会利用程家的力量不遗余力地帮她是不是?”
程予行只是沉默。
“四哥,我十几岁就喜欢你,喜欢这么多年,我为你可以付出我的一切,这么多年,我也没有求过你别的事是不是,你就帮我这一次,求求你,就这一次,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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