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秀润舔了舔嘴唇,鼓足勇气说:“不然殿下为何三番五次如此,岂不是觉得我只配以姿色侍奉殿下?”
凤离梧轻皱起眉,虽然是快二十的青年,可私下里,只要凤离梧放松时,表情也微微有着少年郎的困惑稚气。他就这般无辜而又疑惑地问:“君此前在道观也是中了迷情之药,本该知道难以自抑的苦楚,可你那时连孤都能飞扑过来,一言不发便是胡乱亲吻,有问过孤愿意吗?”
姜秀润被问得一窒,这段历史简直暗黑无比,只要提及,她顿落下风,只能硬着头皮强辩:“可太子的补汤,并非如药那么猛烈,而且府中那么多的俊男美人,太子为何偏要为难我……”
凤离梧自那一夜后,做起事来便有些心不在焉,许是春季万物繁衍的缘故,竟想时时刻刻都抱着这女子,品尝着她的娇软才好。
就比如现在,拥着她的腰肢,细细一把,就是因为着了男装,又缠上了那厚厚的裹布,品酌不得柔脂丰盈……他懒得再听这女子言语谨慎的指责,只顺着雪白的脖颈亲吻上她的耳垂,语言含糊道:“孤非圣人,你既起了头,让孤知道了个中滋味,又整日在孤的眼前晃,叫人怎么忍受?那一盅补汤喝了怎么个难受法,你又怎么知道?要不,今日孤在宫中带一盅回来,给你饮了,看你反应如何?”
这是什么鬼主意?姜秀润是真怕他又给自己带一盅,连忙道自己怀疑太子的诚信实在是不该。
太子既然忍受不住,定然是霸道的药性,凤离梧便是顺着杆儿爬,说那药性到现在都没有尽解,看见姜少傅就想亲近。食色性也,本难自抑,若是姜少傅不让当真是铁石心肠。
姜秀润心内有气,却不敢跟凤离梧尽发。
若说太子急色,他每每又能克制得住,并没有霸王硬上弓,走到那最后一步。反而倒像是未开解人事的少年郎,粘粘腻腻的,让人无奈又心烦……
到了书院,在下马车前,太子终于恢复了清冷储君的威严,眉眼不动地提醒着姜秀润,莫忘了成礼前给她写下的规矩,入了书院便好好学习,别去做那些个没用的勾三搭四不拘小节的勾当。
若不是怕刺痛了太子自尊,姜秀润真想冲着他嚷:“殿下您管错人了吧,赶紧肃清您的后宅去,将头上的绿云驱散一下,再不管,可就要喜当爹了呢!”
这般心里暗暗解恨,姜秀润带着背着书箱浅儿便进了书院。
今日因为要重新分院,学子们都早早来了。窦思武几个丁院的学子却略有些没精打采,因为他们一早便听说,今日可能有学习不出众的学子要被书院除名。
这些被除名的学子不用说,肯定是丁院的了。窦思武有些懊丧,以前一直不甚爱笔墨的他,如今倒是在身边学兄姜秀润的带动下,感受到了学习的乐处。听说武院在下个月,还要请来新的马术武师,若不在书院了,不能跟着修习马上骑射的功夫了……
一见姜秀润来,窦思武倒是打起了精神,招呼着她过来,等着先生一会在院中公布名单。
不一会,学院里的几位先生纷纷站在高台上,听着沐风先生朗读名单。
大部分学子的排位并没有太大的变动,依旧分属天干地支分院。可是姜秀润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天干分院的名册里。
听到这一关节,众位学子发出了欢呼声。自从那次雄辩大会,姜秀润借力打力击败子瑜后,天干分院的天之骄子也心服口服,终于认识到这位名声在外的丁院姜少傅的才思。
在学院这样的氛围里,你在外的身份地位再高,都不如自己的才学过人来得服众。
这一放下成见后,日常的修习时,学子们便发现这位姜少傅为人着实不错,而且为人风趣,见闻颇广,并非死读书之辈。
姜秀润在学院的人缘是越来越好,她荣升天干分院的消息一公布,顿时惹来众位学子的欢呼声,纷纷向姜禾润道贺。
先生绷脸呼喝了一番,院子里才复又安静下来。
接下来,便是丁院其他学子的归处,窦思武死里逃生,竟然凭借武修的出众,折入了考核的成绩中,升入了地支分院,除了窦思武和姜秀润之外,其他的丁院学子却尽被除名了。
姜秀润跟他们混了这么久,也算是难兄难弟,自然是宽慰了他们一番,并约好了一会散学一起饮酒分别,这次由她做东。
许是先生也为了照顾丁院学子依依不舍的分别之情,今日只有半天。
姜秀润一早便命浅儿在酒楼里定下了酒席,散学后便纷纷前往。
她的兄长也跟去了。这次姜之依然在地支分院,倒是跟窦思武同在一处,自然也是要联络下感情。
被开除了的学子倒也没有太多悲伤,毕竟自己在学院是何表现都是心里有数,他们都是出自名门,虽然回家难免要挨藤条抽打,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先乐呵一场,回家挨打也是好了。
推杯换盏间,姜秀润倒是听到了许多秘闻。比如说那秦家的嫡孙秦诏回来了。
他先前抵死不从家中族长安排下的姻缘,也许是沙场上历练了一番,竟然通窍了,不光同意了与徐家的婚约,还亲自上门向徐家小姐赔不是,表了自己的诚意。
姜秀润对秦诏的姻缘无感。这一世,她与他不可能有什么交集。不过依着秦诏的花心样,以后就算不纳她为外室,总还要由别的女人,那徐氏依然是有得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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