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杨家之外,再有就是秦家了。
凤离梧因为秦诏的关系,对于秦家多有疏远。如今他宁可启用些年轻的将领,也不愿多倚重秦家。
秦家为武行出身,若是手下无兵,岂不是将来任人宰割?
是以就算秦诏诈死没有出面,凤舞也一早跟秦家搭上了线。
现在回望村的海船没了指望,他倒是看看秦家舍不舍得出力,与他里应外合端下洛安国都!
此时窗外阴雨绵绵,凤舞与秦家密使的说话声也被滚滚而来的闷雷湮没……
回望村的自救及时,加之东岛急先锋的协助,让大齐的将士与三郡的首场遭遇战宣告大捷。
当捷报传入京城时,姜秀润的心却并没有因此而松懈。
这次回望村时间,越发叫她笃定,三郡那里有人窥得天机,尽是洞悉前尘。
她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种种,就是不敢肯定,究竟是凤舞重生,还是他身边有人指点。
但是有一样能肯定的是——的确是有人重生了。
这不能不叫她担忧,毕竟自己在前世虽然长袖善舞,却终非兵营中人,许多的事情不能尽数悉知。
那贼人潜在暗处,她也不知他为谁,真是叫人防不胜防。
齐朝的大军开拔在即,她心内的忧思也越来越盛。
这几日凤离梧已经很少回宫,据说大军已经整编完毕,只是几个将帅要职还没有最终明确下来。
而白浅在几日前,也受了齐帝的特命,承受皇帝亲封的无双将军的称号,编入了左锋营。
毕竟白浅乃是那擂台的擂主,虽然身为波国的将军,可因为女国君嫁入大齐的缘故,身兼二国将令。这国之无双,便寓意深远了。
为了避嫌,白浅特意请命凤离梧不要将她与窦老将军父子编在右锋营里,是以才入了左锋营。
这次姜秀润赶上探访校场的时日,备下的东西都是双份的,自然也要给白浅带份。
因为凤离梧正在升帐与军司的几位官吏商议要事。姜秀润就在校场上走一走。
这一走不打紧,正好看见白浅与窦思学站在一处说话。
这女人的眼睛,都是尖的,挑着障眼的薄纱看人,更何况是姜秀润这样的人精,眼睛更是老道。
她远远看上去,觉得窦思学的身形微微前倾,还有那直勾勾看着白浅的眼神,都像是要发情的狗崽子,急切得很。
不过那白浅倒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于是姜秀润走了过去,待得要走进时,示意身边的桃华不轻不重地咳嗽了一声。
那窦思学一听有人来,立刻直起身循声望过来,正看见皇后正不紧不慢带着一众太监侍女缓步走了过来。
第174章
于是窦思学便快走两步,紧着向皇后请安。
姜秀润笑着道:“远远的便看见两位将军,可是在商议什么军务?”
窦思学局促一笑,道:“跟白将军讨教一二,一会属下还要去营里安排军服事宜,不打扰皇后娘娘的清净,且先告退了。”
待得窦思学远去,白浅陪着姜秀润沿着校场一旁的绿荫小径又走了一会。姜秀润这才问起白浅,那窦思学是何意思?
白浅也是有些莫名其妙道:“这窦二家的娘俩不知怎的,一味的与我交好,老的频频送衣服吃食,小的没话找话小意殷勤,没的叫人烦恼!”
姜秀润一听,倒是明白了,看这情形是窦家正房夫人看不上,这偏房的却是拿白浅当宝贝。若是没有窦思武在一旁比较着,那窦家思学其实也是不错的青年,长相比较着他大哥也斯文些。
姜秀润极力回想前世窦思学的前程,却因为甚少关注窦家一时也想不起。
于是便问白浅的意思,白浅一皱眉,低低道:“与他大哥已经夹杂不清,干嘛还要去跟小的戏耍?他窦家看轻了我,我何必送上把柄让他们言语轻贱?”
姜秀润微微一笑,她的浅儿就是这么个心思简单直接的人,也没有一般女子那样指望着嫁个夫家就改天换命的心思。
窦家大夫人若是有二夫人一半的眼光便好了,必不会错过这个能让窦家荣光的旺夫媳妇。可惜,虽然是个正房的夫人,眼睛却是不好用的。
她们这般又走了一会,凤离梧与军司的官吏也商议完毕,散营而去。
他便从军营出来,亲自来接秀润。
跟在凤离梧身旁的窦思武看到远处的白浅也是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地想要过去得空与白浅说话,可是白浅却将头一偏,理也不理他。
这次左右锋营进军路线不同。虽然同往三郡,却一路不得相见,窦思武想在出发前跟白浅再私会几场,一解相思之苦,可是白浅不应承,他便也无可奈何。
待得私下里,姜秀润倒是跟凤离梧略提了提这两兄弟一同恋慕着白浅的事情。
凤离梧一边用巾帕擦脸一边道:“便是你手里调教出来的,母夜叉也有人争抢,只是我军开拔在即,可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耽搁了国事。待得整编时,朕要把白浅调配出来,安置在京口调度军资。”
姜秀润没想到自己这一多嘴,却把白浅害得退居了押运辎重的闲职。
对于凤离梧这等明晃晃的偏颇窦氏兄弟的话,十分的不满。
凤离梧却自有自己的道理:“抛头颅洒热血之事,原本就是大丈夫的职责,有那么多的猛将,何苦来让她一个未婚的女子冲锋陷阵?若白浅问起,你便说都是朕的主意好了。再说,这个白浅虽然有些本事,但并无太多的上进心,若不是你推着,朕看她连兵营都不想入呢!这番给了她腰牌,她不也是能拖便拖,迟迟才入兵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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