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今天一看到那个曾经出现在欧歌博客里的漂亮姐姐时，她心里就已经清楚，来这里走一个过场的其实是她自己。
她看到欧歌在导演旁边缠了好久，最后脸上带着倔强和不甘跑开了，而那个姐姐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她看了一下手机，快要晚上7点了，或许她应该先走了，而这时，她看到洛静言朝她走来。
欧歌躲到车里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想起刚才那个导演的说辞，他就有一拳揍上去的冲动。
“导演，您看演戏的话，我认为演员与演员的默契程度很重要，刚才我和我朋友一遍就通过了，演得很顺，但我好洛静言之间，就……演得很尴尬，您不觉得吗？所以我还是想争取一下让我朋友来演这支MV。”
“光评价你和两个女生演戏的好坏程度，确实是你和你朋友那段表现得好。但比较静言和你朋友的话，明显是静言演得好。所以我想请你把对着你朋友时的演技迁移到静言身上，你是艺人，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导演说话，果然是一套一套的，把死的都能说复活了。
最后的筹码在娄鑫身上，虽然他知道找娄鑫多半也没什么转圜的可能性，但仍想最后再试一次。
他拨通了娄鑫的电话，“喂，娄制作，这边试镜结束了，我和我朋友一遍就过了，但和洛静言演了好几遍都找不到感觉……那个导演还偏要洛静言来演……”他有些抑制不了焦急的情绪。
“……欧歌，我们找的这个导演是非常专业的，之前导过很多艺人的MV，这个我想你是清楚的。”娄鑫不疾不徐地说。
“我知道导演很专业，但是我和我朋友演得非常顺畅，难道……就算我找来的人演得再好，最后导演还是会选洛静言吗？”欧歌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
“不用那么麻烦，如果真的早就确定了静言，我这边根本不会给你朋友试镜的机会，再说，导演看人的眼光多毒啊，人往镜头前一站，他就知道这个人适不适合这个角色，你的朋友既然能和你演完一段才被导演pass掉，那就说明你朋友的外形条件是符合角色的，缺的就是表演能力。她不是圈内人，演技不够也是正常的。”
欧歌在电话里沉默，娄鑫接着道：“欧歌，你作为艺人应该是明白的，往后你会和各种各样的女演员合作，和每个人的默契程度也是不一样，这很正常，但你要做的是提升与不同人合作的默契度和表演能力，而不是去挑剔合作对象。”
娄鑫说的些他都非常明白，这是一个艺人最起码需要具备的工作能力。
她沉思了3、4秒钟，回复道：“我明白。”回答娄鑫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妥协了。
“嗨！你怎么坐在这儿啊？那边有椅子，我带你上那儿去坐坐吧。”洛静言找到了倚靠在角落里樊舒心，和蔼地说。
“不用了，姐姐。这个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
“你是叫舒心对吗？我听欧歌是这样叫你。”
“对。”樊舒心觉得她话里有话。
“我叫洛静言，本名是洛水晶，其实我跟欧歌以前在巴黎就认识，不过我提前一年毕业回国，后来有三年我们就没再联系过，一直到这次合作才重新联系上。”洛静言倚靠在樊舒心旁边的角落里，像朋友之间聊天一样地说道：“不知道欧歌有没有跟你说过，以前在巴黎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过，只是……那时候还年轻，后来又分隔了两地，我回国后就一直扑在工作上，但现在又成了每天见面的同事，我想我们复合也是迟早的事。”
她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难道她觉得我已经对她和欧歌在一起造成了威胁？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她也真是看得起我。
“舒心，我知道欧歌他很喜欢你。虽然我跟你接触不多，但我也能感觉到你也喜欢他。”洛静言轻笑了一下，“其实我不介意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着你。”
最后那句话，有点超越樊舒心的阅历，“静言姐，你的最后一句话我不太能理解。”
“你还生活在优越的象牙塔里，不懂我的意思很正常。或许也只有我们这些搞艺术、做音乐的人才能相互理解。其实我在创作的途中很寂寞，可以理解我的音乐，和我交流的人很少，很多人对音乐的理解只是停留在最表层。我对欧歌或许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依赖吧，因为他能懂我，我也能懂他。”
虽然她不清楚欧歌现在是怎么想的，但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们之前在巴黎时确实是懂对方的，不然他的钢琴和她的小提琴怎么会那么般配呢。
第54章 最难的一道选择题
樊舒心从试镜现场走到马路上后，恰好有一辆空的出租车向她驶来，她毫不犹豫地拦下，坐进后排，对司机说：“师傅，请去第一实验中学，谢谢。”
她平时很少搭出租车，因为方向感不错，她去哪里都能走对路找到正确的公交路线。
但此时此刻，她的脑子正被一些凌乱的事情占据，没有心思再去找路线。
她现在面临的一道选择题比她上学12年以来碰到的所有题目都要困难——她的注意力该如何分配在欧歌和高考这两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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