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成那张纸条本是临摹着字帖写的,他刻意改了自己写字的习惯,自然有把握不被人看出来。
“你胡说!分明是你给我递了条子,我才过来的!”
顾怀瑜理也不理大叫着的张译成,接着道:“况且,我回府不过一月,与表哥并未见上几次面,怎会倾心于他?”
老夫人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就听林湘的声音传来:“是啊,祖母可得明察,到底是谁借了妹妹的名号,约了表哥来此,又是谁给妹妹递了信让她过来。表哥到府上不过数日,又与妹妹无冤无仇,何故要冤枉她呢?”
张译成目光闪了闪,没想到林湘在这时候会帮着他说话,手忙脚乱的被小厮从池子里拉起来后,掏出怀中的玉佩。
“我有证据!这是表妹赠与我的随身之物,老夫人请看。”
虞老夫人闻言,柳眉紧蹙,紧接着拿过玉佩仔细瞧了瞧,见那样式的确像是顾怀瑜的东西,难道真的是她猜错了?
“妹妹!你真的……你怎可做出如此私定终身的事!”林湘瞪大了眼睛,似不可思议。
顾怀瑜猛地看向她,目光如剑刃般泛着寒光:“这东西是不是我的还两说,姐姐可要慎言!我毁了闺誉是小,若王府的名声被毁,你担不担得起!”
“这东西是不是你的?”老夫人皱眉道。
“是……”顾怀瑜刚张口说了一个字,就被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二皇子缓缓开口打断:“如此说来,倒是郎情妾意……”
老夫人面色变了变,她倒是有心想要压下此事,可眼下二皇子已经开了口,这事就不太好办了!
“原来二皇子如此博学,下官倒是不知郎情妾意可做这般用……”只听到一道慵懒声音响起,众人回头,立马吓得睁大了眼睛。
池旁轻风吹得莲叶轻摇,明媚的阳光下,玉冠乌发的宋时瑾缓步而来,见他嘴角噙着些许冷笑,众人莫名觉得周遭温度都生生下降了两分。
“宋大人,您怎么来了?”有人凑了过来,状着胆子问。
宋时瑾这人,生性乖张怪异,一不喜人直呼其名,二不喜应酬往来,平日里谁家办事他都不去,却没想在这时候来了王府。
“怎么?本官来不得?”
那人浑身一震,心道完了!莫不是他今日心情不好,一句话便惹了他不快!
他擦了擦额角冷汗,“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我……”
话还未说完,就见玄色的皂靴从眼下经过,再抬头时,宋时瑾已经越过自动分开的人群,走到了中间。
“宋大人!”二皇子不悦的开口,他自然是听得出方才宋时瑾的出言讽刺。
宋时瑾侧身,语气恭敬但站得笔直:“下官在,二皇子有何赐教?”
二皇子噎了噎,总不能直接诘问,你方才何意!
“你说这是顾三小姐的贴身之物?特意赠你私定终身?”宋时瑾也不等二皇子说话,转身看向张译成。
由他问话,旁人自然不敢插嘴,就连二皇子也忌惮着,如今正是紧要关头,宋时瑾手握重权,在父皇面前甚至比他这个儿子还得脸面,若是能将他收入麾下,于自己是不可多得的助力,想到这里,二皇子才勉强压下心头不快。
张译成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点头:“是!”
宋时瑾呵笑,“本官竟不知自己的东西什么时候成了顾三小姐的贴身之物?”
顾怀瑜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他个子很高,需得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眉眼逆着光,长发漆黑如瀑,狭长的眼眸不怒自威。
这玉佩分明是自己的,为何他要揽到他身上?
张译成更是吓得腿软,他暗暗看了巧儿一眼,见她神情比自己还惊恐,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
“前些日子本官府中进了贼,什么不偷偏偷了我这枚玉佩,却没想在你手上见着了。”宋时瑾目光扫过众人,缓声道。
莫缨在一旁抽了抽嘴角,暗道,宋大人说瞎话的本事又高了不少。那府中跟铜墙铁壁似的,谁能偷了你的东西去。
张译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怎么都没想到巧儿费尽心力拿来的东西会是宋时瑾的。
“这……这……”
“莫缨!”不给张译成辩解的机会,宋时瑾道:“拿鞭子过来。”
重重吸了几口气,他无法忍受那个男人肮脏的手触碰顾怀瑜,哪怕是一片衣角也不行。所以,无论张译成今日怎么说,宋时瑾就是无理也要搅上三分,总之这顿鞭子他是跑不掉的。
对宋时瑾这幅强词夺理的样子,莫缨觉得好笑又心疼。他从早上便跟着宋时瑾来了王府,却见他命下人带了礼进门后,自己闪身从外墙飞进了府内。
在看到那个莫家千金想要推倒丫鬟的时候,差点没稳住从房顶上落下去,莫缨正欲出手,便见宋时瑾不知从哪里摸了块小石子出来,精准的向着那个端着墨的小丫鬟投去。
他跟随了宋时瑾那么多年,还从未见他趴过墙角,更别说偷偷出手救人。
莫缨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见在候在一旁的林织窈蹬蹬小跑过来,将腰间的软鞭取下,“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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